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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整天,直到蕭遠回來之前,景函都在看似無所事事中度過。
除了傭人膽戰心驚的請他下去吃午飯外,他一個人待在他過去的畫室裡。蕭遠準備的東西比他想象的還要齊全,景函想起年後他們工作室要參與的招標和某個國際上的設計比賽,本著不要浪費時間和靈感,乾脆的一坐就是一天。原本因為各種煩心事而焦躁不已的心漸漸沉靜下來,面對自己一點點構架出的雛形,徹底忽略了時間的流逝和身體裡湧起的飢餓感。
蕭遠面帶疲憊的回來後,得知景函在畫室裡待了一天還沒吃晚飯,看著傭人帶點惶恐的臉,揮揮手讓他們下去,他自己去叫人。
走到二樓被改成畫室的小書房,對上緊閉的大門,蕭遠停住腳步。他非常清楚這個時候去敲門根本不會得到任何回應。景函是一旦投入去做某件事就不肯回頭的個性。他苦笑著用鑰匙開啟門,看見景函正凝神考量眼前圖紙的模樣。
連蕭遠都走到他身後都沒有注意到,或是注意到了,蕭遠也沒有值得他特意去招呼的價值。
很快一切就被證明是後者了:景函看起來略微心煩意亂的草草改了兩筆就擱下手邊的東西,無聲的控訴著蕭遠對他的打擾。蕭遠為他這難得充滿稚氣,似乎是在和他鬧彆扭的模樣眼神瞬間柔和下來。
“去吃晚飯。”
“馬上就來。”
“又接了新工作?”
“開年有個設計比賽。”景函知道,蕭遠親自來喊他就是沒有再拖延的餘地,按照取用的順序清理好畫具,再隨便回答了蕭遠一點模稜兩可的東西了事。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去餐廳,蕭遠看起來不怎麼在意的來了一句。
“我回來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陪你過除夕,免得我看起來孤家寡人,樣子可憐。”
蕭遠意味不明的轉頭看他,似乎是信了這種說法,又似乎有自己的考量,因為被陰影模糊,眼神裡有些東西看不大分明。景函對著他溫和的笑笑,好像在說謝謝蕭遠這般用心良苦。
這樣一個接一個的謊言堆砌在他們之間,未來空中樓閣般搖搖欲墜。
晚餐過後蕭遠無奈的看著景函又進了畫室,直到一般該去睡了的點都沒有出來。
蕭遠在書房裡坐了很久,他和阿霍去拜訪了幾位和當年有幾分關聯的人,得到了一些令人非常驚訝的東西。怪不得……蕭遠走到窗子邊,深吸了幾口手上的煙。煙霧之中,他閉上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麼,嘴角露出一個幾乎稱得上是愉快的笑容,卻又逐漸變得冷冽狠厲起來。
他能付出的柔情實在是少得可憐,就連對景函的十二分耐心,別的人都不會有。
他失眠的毛病癒發嚴重。深夜裡,蕭遠隱隱察覺到景函從畫室出來的響動,想要出去見他一面,卻不得不生生壓抑下這種衝動。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忍耐到什麼時候,兩人之間若有若無的距離感和生疏冷漠是否真的會有被打破的那一天。沒有答案。
除夕照常到來。白天裡,太陽是B城冬日裡少見的好。太陽透過玻璃照進來,房間裡暖洋洋的一片金色。景函懶洋洋的坐在庭院裡曬太陽,眼睛眯起來的樣子極度饜足,蒼白的面板都有了幾分血色。
庭院裡的積雪已經清理過了,遠處的幾支紅梅還打了苞,月下疏影橫斜,白日裡看來卻是別樣的風情。蕭遠怕景函著涼特意在坐榻上鋪了一層狐皮褥子。
傭人們以為他是蕭遠從哪帶回來的情人又怎麼樣。給他們一千個一萬個膽子,景函都不信他們敢給他眼色看。
他舉起手放到眼前。這是一雙保護的很好的手,不像女人的,卻也好看得很。手指勻稱修長,手掌薄且有力,指甲修剪得恰到好處,對著太陽看,竟真的不像活人的手。
只是這雙手從來握不住任何他真正想要的東西。
白邵宇在對他最殘忍的時候,都沒有打過徹底毀掉他這雙手的主意。其實很簡單,只需要輕輕一折一劃,他放棄黑道能給予他的所有選擇的東西都將化作雲煙。後來他才漸漸想明白,白邵宇是在畏懼蕭遠。他不敢。
他不敢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任何一眼就能看破的傷害。
“你竟然還在對蕭遠抱有期待……”
景函一直一個人坐著,太陽自東向西漸漸沉了下去。冬天裡天黑得早。大約五點就已看不清天光。蕭遠忙著準備就只有兩個人的年夜飯。這樣的場景他們從小到大見過許多遍,蕭敬事務繁忙,蕭夫人熱衷於舞會,除夕夜也不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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