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4/4 頁)
“那我睡了啊。”穆少杭轉了個身。
“因為什麼?”文鑫糾結了很久才開口。
穆少杭又轉了回去,說:“乳腺癌。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末期了,那時阿清的媽媽──他媽是腫瘤科的,都已經叫我們要料理好身後事了。我那時要考初中也天天逃課去陪著我媽,想著反正也沒幾天了,能看幾眼就看幾眼吧。看到她做化療掉光了頭髮,眼窩深陷,心裡真的不是滋味。那時我還去買膠水,想把她的頭髮粘回去,你猜我媽怎麼說?”
文鑫依然背著穆少杭,頭也不敢轉,緊緊抓著被子,使勁地搖頭。
穆少杭自嘲地笑了幾聲,繼續說:“她問我,她掉了頭髮是不是比我爸更帥?我說,騙倒一大片無知少女了。她驕傲地說,那行,別忙活了。”
“嘻嘻,伯母太可愛了。”文鑫笑著說,但是心裡酸酸的,不是滋味。
“就是啊,這麼可愛的一個人,這麼樂觀的一個人。”穆少杭不著痕跡地哽咽了一下,緩了一下又繼續說:“但現實還是帶走她了。她閉眼前還眼巴巴地看著門,希望在黑暗覆住她的光明前能再看到那個人的樣子。但她的期盼沒能實現,那個人至此至終都沒來看過她一眼。在那個人眼裡,自己垂死的妻子還比不上一間公司。”
文鑫眨了眨眼,發現眼裡擠出什麼來了,又伸手去抹。
穆少杭似乎看懂了文鑫的動作,開口說:“喂。”
文鑫聽穆少杭叫自己,連忙應他,但一時沒能控制自己的音調,弄得聲音效果有點怪。
“你哭什麼。”穆少杭有點好笑這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容易就哭了?
“我沒哭,我……只是來情緒了!”文鑫連忙沈聲辯解。
“大老爺們的,我是受害者我都沒哭。”穆少杭轉個身,仰臥在床。
文鑫不動,依然側著身留個背影給他。
屋子裡靜下來,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呼吸聲。
“你那時那麼小,一個人承擔很累吧?肯定在被窩裡哭了很多次了吧?我的阿乖被宰了我都哭了好久。何況你是至親。”文鑫又緩緩說到。
“我是爺們兒,和你不同。”
“爺們都是從小孩長過來的,任你怎麼爺們,在你是小孩的時候還是很不堪一擊,依你的性格,肯定都苦悶憋在心裡,在外武裝自己,讓別人看得自己很強大,讓別人看起來自己沒受多大傷害,覺得那些軟弱的人都弱爆了。其實,你內心早就千瘡百孔了,你也想找個人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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