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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似乎說到傷心處,神色黯然。蘇尚喆什麼也不說,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我之前也有個朋友,連袁大軍對你的一半好都沒有,那樣我還寶貝的不得了。咱們這樣的人那麼少,我覺得能碰見一個就不容易了,哪裡還計較那麼多?媽的後來被家裡發現了,丫獨善其身了。我被我爸囚在家裡,跟犯人似的。後來都想跳樓了,站窗戶邊兒我又想,為毛是我跳不是他跳?他拍拍屁股和別的女人結婚去了,還說是我勾引他的。這種沒擔當的男人應該死在我前面啊!”
“你多大了?”
“二十,你不知道嗎?”
“他多大了?”
“三十五六了吧。”
蘇尚喆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說:“別傷心,你最後一個願望還是能實現的。”
林峰愣了一下,翻著眼睛回憶自己到底有什麼願望,等醒過來拍了下額頭說:“必須的,我那時候還一天咒他八百遍呢,有幾個都被我咒死了。”
“挺奇怪的,後來我復課,見到他帶著那個大肚子的女人走在街上,竟然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他後來還在學校後巷堵我來著。”
“你賞他一拳頭?”
“不是。”林峰眯著眼睛笑,方才的陰霾瞬間散了,“踢他褲襠,他立即就倒下了,也不知道影不影響他繼續製造祖國的嬌嫩小花朵。你呢,說說唄,和袁大哥怎麼認識的?青梅竹馬?”
“我倆吧……”蘇尚喆想了想說,“你肯定哪地方相差了,他喜歡女人。”
“啊?!”
蘇尚喆低頭繼續吹口琴,想起袁大軍喜歡女人的事實,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
第二天下午的音樂課,口琴雖然吹的磕磕巴巴,但一群孩子加兩位老師都很開心。林峰是個孩子王,帶著小年紀的學生在溼漉漉的石頭鋪就的院子裡玩老鷹捉小雞,尚喆坐在一邊的花池子旁吹《讓我們蕩起雙槳》,大年級會唱的孩子一起唱,慢慢的那些不會唱的也能跟著黑板上的歌詞唱出來。
下了第二節課又下雨,因為路不好,兩個人決定給孩子們放了假。二黑和芹妞一前一後跟在他們後面,二黑說:“老師,下雨了山上有山菌,你們去採不?燉菜可好吃勒。”
芹妞說:“二黑,我告訴你爸媽,雨天不讓爬山。”
“去去去,要你管!”
“我已經不流鼻涕啦!”
二黑指指她的清水鼻涕,“那是啥?”
“是感冒啦!”
芹妞氣哼哼的坐到門口撅著嘴不理人,二黑還在繼續蠱惑兩位英明神武的老師。
“老師,天黑還早著呢,你們去不去?”
“不去。”蘇尚武拍他的大腦袋,“家長說不讓爬就是不讓爬,不聽話的學生不是好學生。”
“就是。”芹妞附和,遭了二黑一枚大白眼。
二黑把野山菌說的天花亂墜,簡直是比鎮上賣的豬肉還好吃,林峰蠢蠢欲動,每一次萌芽都被蘇尚喆扼殺掉了。
二黑悶悶的走了,林峰嘟嘟囔囔,蘇尚喆不動如山。
醫療隊還沒回來,蘇尚喆指派林峰去生火燒熱水,兩個人都沒燒過土灶,因為下雨柴也溼,搗鼓了半天愣是沒點著,臉上還被自己塗得亂七八糟。蘇尚喆掏柴火的時候被燒過的那頭弄了一手黑,很好心的抬抬下巴說:“你臉上弄的,擦擦。”
林峰抬手擦擦,蘇尚喆好心幫忙,順便在他臉上寫了個“八”字。林峰抬手再一劃,就是半張臉的包公。蘇尚喆笑,林峰擦了兩把才發覺不對勁兒,跳起來想要還擊呢聽見外面芹妞的哭聲。
女娃娃頭髮溼漉漉的,擦著眼淚說:“老師,二黑進山啦,嗚嗚,去挖蘑菇。”
蘇尚喆拔腿往外走,林峰拉著芹妞跟上,嘴裡抱怨,“你怎麼不攔著啊。”
“嗚嗚,我沒他力氣大。”
“去告訴他家裡人吶。”
“嗚嗚,我不敢,他爸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打斷他的腿。”
蘇尚喆對他們教養孩子的方法不得而知,但要說打斷孩子的腿倒不至於,只是想著若是他們能找回來,總能讓孩子少挨一頓打。讓芹妞指了路,兩個人上山。
剛才還不大的雨沒有停,反而又有變大的趨勢。山道兩旁有樹擋著,倒還好。林峰搓著胳膊低聲說:“這崽子膽兒肥呢,到時候他家裡人不揍我也得揍他兩巴掌。唔,真冷啊。”
蘇尚喆的嘴唇有點發青,山裡本來就比山下涼,被雨水淋了,風一吹,可真是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