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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沒有搭腔。
“你要是還擔心復飛,就成熟點找心理醫生看看。”
“嗯,其實我不擔心復飛,因為我心裡有數自己肯定還是降不了。”
蘇素聽完這句在那邊笑了:“你這是債多不愁了?”
“差不多吧。”
“總覺得你還有事沒告訴我啊,看你情緒那麼低,多少跟我說說……會不會好一點?”
“知心大姐姐,我不過自爆個成長史給你,你就覺得幫我處理煩惱是種義務了啊?”聞斌想起了什麼,頓了一下,心裡稍有一點點不舒服的皺起了眉,“還是說這跟你第一次見我時候一樣,都是你們女人的母性使然?”
“差不多吧。”
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扔回給聞斌之後,蘇素繼續在那邊笑:“好了,心情不好我就不打擾了,我就是想說句節日快樂,順便看看你死了沒。”
“嗯,跟你說的這麼多話不是自動回覆,放心吧。”
然後電話在蘇素的笑聲裡掛了。
其實聞斌沒撒謊,他對於復飛這件事情現在有點無所謂了,或者說因為嚴岫的衝擊,有點脫線。他現在開始明白李哥當時說的那句“這也就是件事罷了”,事情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你就是手指都懶得動一下,問題也會迎刃而解。那天他被張載焓叫出去,得知嚴岫請調了之後,一瞬間莫名的審視了一下自己復飛以來的各種表現,發現自己真的很矯情。
嚴岫說他不過是哭著要奶吃,並沒有說錯。
手機已經在他手裡握得快出汗了,他還在猶豫要不要打電話。太想打了,對於七年的最好的朋友,他卻沒有來自本人的最新資訊,他心裡癢得難受。即使是一句話,他也至少可以從語氣中推斷那個人現在的狀態,可是連一句話都沒有。
他最後只發了條元宵節快樂的簡訊過去,之後等了很久嚴岫沒回,就模模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醒了看手機才想起來自己把簡訊靜音了,嚴岫其實真的回了他一句你也是,被夾在眾多毫無意義的節日祝福簡訊之間。
看著螢幕上的三個字,聞斌覺得有點心疼。嚴岫這是下定了決心切割,他又能說什麼。
就跟對蘇素一樣,話說到這一步,說的人看似主動,其實是很無奈的在坦白自己的心情,把自己的赤誠捧到別人面前待宰。
挽留了,就等於接受了。
所以就算他心裡萬千聲音尖叫著不甘心,他也不能把嚴岫拉回來。
一旦伸手拉了,就不得不順勢把整個人都帶進懷裡。
他只能眼看著嚴岫把好不容易暴露出來的所有東西再罩住,然後滾到自己再想伸手也夠不到的地方去。
機燈照著前方的一段航道,光線沒得東西反射,所以看起來效果就跟沒開燈一樣。乘務在後邊已經基本開始叫醒一些解開了安全帶的乘客,告知他們飛機已經到了目的地機場,準備降落,所以需要把安全帶扣好。
“聞斌,”副飛位置上的羅非看似不經意的叫了一聲,“需不需要我幫你降?”
“沒事,我還是……試試吧。”
羅非並沒有表達什麼異議,但是也表示自己隨時可以上手幫聞斌降。如果聞斌這次再復飛,就是第三次了。第一次可以是意外,第二次因為副飛是個新人,所以大家都理所應當的以為是那孩子在練手,甚至沒有人意識到不對勁。但這次,羅非跟自己是同一年的,同樣馬上要升機長,算是好友圈裡的一個,不管怎麼看,這次復飛都得自己擔著了。
聞斌倒是沒感覺,甚至覺得自己說不出口的心理問題,如果被公司先察覺,也就省的自己浪費精力去向公司反映。
這是架夜間航班,降落在祿口機場的時間是凌晨三點十五,是最黑暗和靜謐的時候。舷窗外邊漆黑的一片讓整個情境氣氛和劫機那天差異還挺大,聞斌僥倖地想著說不定這次能降下來。
但是他看著下降的場壓高度,很快,手心就開始出汗了。
數字一跳一跳地減少,因為地面還是那個地形,所以數字下跳的階段和記憶中幾乎完全一致。聞斌覺得那天機艙裡的哭喊又開始從他大腦深處呼嘯而來。突然,他就沒有了手感。
他開始搜刮自己所記得的教科書中的隻言片語,試圖自己控制住下降過程。可同時,他的一部分思維也在嗤笑說這樣根本沒用。
當然沒用,沒有任何一個飛行員是讀了一遍課本就可以把飛機降下來的。別人不行,他也當然不行;自己曾經不行,現在同樣也不可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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