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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
聽得這番話,文帝眼中澀意更深了,旁的人從來都只會說他氣色好,見了他也只會邀功,卻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對著他說出這樣讓人窩心的話,而意舒卻不同,每每見著他,會讓他覺得意舒先是自己的兒子,然後才是大燕的皇子。
文帝不由的想起了心愛的女子,不覺間,有些哽咽,連忙扭過頭吞嚥幾下,輕輕攬了攬楚少淵的肩膀,點頭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文帝剛碰觸到兒子的肩膀,忽然發覺他微微有些瑟縮,疑惑的看向他,這才發覺肩頭上隱隱有血漬從裡頭透了出來,他驚的大聲喊:“御醫!快傳御醫!”
楚少淵連忙道:“不礙的,只是一點小傷罷了,父親不要驚慌。”
文帝卻不悅的看著他,“一點都不愛護自己,你才多大,身上有傷就不要這麼急的趕回來,往後落下病根可怎麼好?”
御醫急匆匆的敢過來,便看到文帝大聲數落著三皇子,可眼裡的疼惜之意卻止不住往外湧動著。
姚御醫連忙讓楚少淵坐下來,伸手去檢視他的傷勢。
將衣裳褪到臂彎上,看見那個傷口,文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肩膀上的傷何止是小傷,有一處從傷痕上看,肩胛骨幾乎都要被生生的削下來一塊了,而他新傷舊傷疊加在一塊,肩膀腫的有一寸高,傷口出有紫紅的血往外淌,看上去十分的可怖。
姚御醫看見這個傷口也皺了眉,雖說這並不是他行醫以來見到過最嚴重的外傷,可在王孫貴胄當中,這樣嚴重的傷勢他還是頭一回見到,他連忙將工具取出來給他清創,嘴裡忍不住道:“有些疼,三皇子殿下忍一忍,您的外傷實在有些太嚴重了,若是再晚幾日,您這條肩膀只怕就要保不住了!”
這番話一出口,姚御醫立刻察覺的到文帝投過來的銳利目光。
“老三的肩膀還能不能治?”
姚御醫自然不敢說不能,急忙連聲道:“能,皇上放心,臣定會將殿下的外傷治好的!”
自絕
包紮傷口的時候,楚少淵將上衣褪去,文帝見他身上多了許多的傷痕,心中極為痛惜,當下便讓趙元德從他的金庫中取了許多珍稀藥材出來給他補身體。
將傷口處理好,姚御醫又開了外敷與內服的藥,這才戰戰兢兢地退了下去。
文帝瞧著兒子臉上雖有些忍痛的神情,但精神還好,將提起來的那顆心緩緩的放了下去,想到政事,他沉聲道:“你先歇一歇,讓趙元德帶人去將韃子的九王提過來。”
話裡的意思竟然是要立即審問韃子九王。
楚少淵有些意外,連安北候都不見,卻要見韃子九王,難道說他猜錯了?其實父王對安北候已經是忍無可忍了,才會這樣著急。
他忙道:“九王被我安排到了宮外,因怕他逃脫,所以索性放到了蕭將軍家裡,若是父王要提審,那我這就將人帶進宮裡來。”
文帝搖了搖手:“讓趙元德跑一趟就行了,你受了傷,在宮裡好好養傷便是。”
楚少淵心頭一驚,父王這般安排,難不成是要他以後都不再插手雁門關的事情?他手中可是掌握著衛捷父子通敵叛國的證據,若是這樣交到旁人受傷,恐怕衛家還要再苟延殘喘一段時日。
他猶豫道:“父王,據兒子調查,衛家確實與韃子來往密切,他們還有往來的書信在兒子手上……”
文帝那雙極亮的眼睛劃過一絲陰鬱,低聲打斷他的話:“衛家的事兒你不用插手了,朕自有主意。”
接連著被皇帝駁回請求,楚少淵只好恭敬的點頭,說了幾句旁的話,便退了下去。
文帝看著楚少淵遠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地嘆了口氣。
……
衛捷坐在牢房的床鋪上,手上戴著鐵鎖,稍稍一動手腕鎖鏈就咣噹直響,聲音沉悶的讓人心中似乎也壓了一塊石頭。
長子衛風與他並不在同一間牢房,自從被廣寧王抓起來,他就沒有再與兒子單獨的見過面,雖說兩人身上都沒有受什麼活罪,但按照現在的情形發展下去,只怕連活罪都不用受便直接被皇帝問罪了。
想到皇帝的脾氣,他心中忍不住懼怕了起來,若那些東西真的都被翻出來,結果一看即知。
忽然,清晰的腳步聲從遠處傳過來,他連忙抬起頭看向牢房鐵欄杆外,壁燈將人影拉的很長,影影綽綽之間,只能聽見腳步沉穩有力,像是從極遙遠的地方傳過來,讓他有些恍惚起來,好似這腳步聲,這影子是從地府來的鬼差,要將他拉進地府之中去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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