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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叔繼續說:“連逃出村子,都倖免不了。”
老林狐疑抬頭,似是意識到了什麼。
蔡叔深吸一口氣,說:“而且,發病的第一個人,是一個寡婦。寡婦,便是女子。”
老林豁然開朗,臉上神色變幻不止,衝著蔡叔深鞠一躬,說:“到底還是您身經百戰,我自愧不如!得您諸多提點,方才能夠明白!”
“這是草鬼女。”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遇到了上次拿小木棍戳我女兒的熊孩子。。。
這次是來搶我女兒手裡的泡泡槍。被我一把搶回來了。
現在還在生氣。
第73章 公雞
草鬼; 便是苗蠱。
將青蛇、蛤蟆、黃蠍、毒蜥、墨龜、蜈蚣、金蠶、螞蟥、黃蜂、毒蟻十一條蠱蟲,自出生伊始便被養在紅砂陶罐之中; 日日餵食; 連喂七七四十九天。
第五十天開始,不再餵食。蠱蟲難忍飢餓,便漸漸開始自相殘殺。紅砂罐中; 幾隻蠱蟲結盟而戰,成王敗寇,直到最後只餘一隻蠱蟲。
養蠱,必須是女人。養蠱的女人,又叫做草鬼女。蠱蟲養成之後; 草鬼女開啟紅砂陶罐,開蓋那一霎那; 血腥撲鼻。蠱蟲躲在暗處; 趁機附身於草鬼女之上,聽她命令,為她所用。草鬼女採集精血供養蠱蟲,以保自身不受反噬。
“這次的事; 也許是蠱蟲出了亂子。或是寡婦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被下了蠱蟲。蠱蟲吸人血,種蠱毒,蠱毒失控; 便害死了整村的人。”老林說。
破苗蠱的關鍵,便是殲蠱蟲。
“找你來; 便是為了滅蠱。”蔡叔拍拍老林的肩膀,伸出手掌來,掌心赫然便是一雙陰沉木筷,漆黑的底色隱隱透著金光。
老林一愣,抬起頭來下意識就要推辭,蔡叔卻握緊了他手,道:“我大限將至,留著沒有用。”
說完,蔡叔輕輕撩起了袖子。他手臂瘦削枯黃,手背上還有點點老年斑。
而手腕上,赫然便是一個巨大的黃色膿包,和方才老林所看屍體之上的膿包,一模一樣!
起事伊始,蔡叔尚不覺與蠱蟲有關,還當村中有人揹著他們偷偷賣血,染了髒病。等他領人查了一圈發現與那血病無關,蔡叔便又懷疑是不是沾染了髒東西回來。
村中野狗殺了一隻又一隻,狗血潑出一盆又一盆,黃符紙貼了一張又一張,都不見起色。
直到有一天,蔡叔發現自己枯黃的面板之下,隱隱現出一個膿包。
老林大驚失色,失聲叫道:“蔡叔!”
蔡叔卻擺了擺手,從袖中掏出一張黃紙符,掌心幽幽火光,將那紙符燃成灰燼,貼在腕上膿皰之上。這許多天來,他都是靠一張符紙強行續命,挺著一口氣,等到了老林來。
蔡叔不急不慌,在四口棺材之間施施然坐定,仙風道骨,面色淡然衝著老林微微一笑:“靠你了。”
老林眼眶一熱,再不願耽擱一秒,就在面前的黑杉木棺材板上,開啟了他隨身的小匣子。
蠱蟲說到底,就是有毒的蟲子。既然是蟲子,肯定就怕公雞。
老林掏出一瓶公雞血,衝著蔡叔兜頭兜腦潑下,說:“蔡叔,有這雞血,你再堅持一下。今晚之後,我必滅這蠱蟲,為這村中老少報仇!”
老林背上匣子,飛奔出了蔡叔家門,挨家挨戶大聲喊道:“誰家養雞?我出十塊買雞!誰家養雞!”
村中幾近滅門,哪還有人顧得上賣雞。老林牙關緊咬,走了一圈只見雞圈,卻不見活雞,扭頭便出了村子跑上了田埂。
來時搭牛車的老鄉家,離蔡胡村並不算遠。老林順著車轍疾步前行,一個多小時就找到他家中。
那老鄉推開房門,打眼一看見是老林,風塵僕僕面色凝重,下意識便是一哆嗦,想掩上大門。老林一把將門堵住,伸出手來輕輕晃晃,枯瘦的指尖上夾了一張十元紙幣。
“我想,買只公雞。”
公雞當然夠買,老鄉樂樂陶陶還想送給他幾個雞蛋。老林擺擺手說不要,抱了那隻威風凜凜的大公雞便往蔡胡村趕。
月上柳梢,終於趕到。老林一把推開蔡叔家大門,喊一聲:“蔡叔,公雞已到,可設陣滅蠱!”
卻見蔡叔已躺倒在地,頭上臉上仍有雞血痕跡,黃紙符灰滿身皆是,暗沉的肌膚下能看見若隱若現的黃色膿包。
人卻無了氣息,周身冰涼,分明已經圓寂多時。
老林老淚縱橫,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