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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一個禮拜每天都看得到他來找司秉恆,但還不習慣他冷漠的改變,所有人仍會不由自主的多看他幾眼。
以前的他每次一來,總會大叫著司秉恆的暱稱,可是現在的他,卻用帶著漠然的眼神看著一切。
這樣的他很可怕、卻也更有存在感,吸引著人們的視線。
方朔意對大家的反應不以為然,將眼神放在他要找的人身上。
司秉恆靜靜坐在座位,似在發呆,等發現到周圍異樣的氣氛,他側頭一看,見到方朔意,微黯下神色,緩緩起身。
兩人一同走到餐廳。
方朔意望了一眼滿是人潮的販賣區。
「要吃什麼?」
「我……我吃不下……」司秉恆細微回應。
「我買咖哩飯。」沒理會他的回答,方朔意自顧自地朝目的地去。
司秉恆沉默一會,然後環顧四周,瞥見角落有一個兩人位空著,下意識地往那裡移動腳步。
沒多久,方朔意端著兩份咖哩飯和三塊麵包、兩杯飲料,走到他面前的位子上坐下。
一份咖哩飯被擺在眼前,司秉恆抬眼,方朔意正動手吃著自己的那份,看也不看他。呆了幾秒,司秉恆才拿起湯匙,將食物運到自己口中。
方朔意的食量大又快,不到十分鐘就吃完自己那份加大咖哩飯和麵包。他將空塑膠袋放在餐盤上,邊注視著司秉恆,邊啜著紅茶。
司秉恆吃的速度非常緩慢,每次湯匙一舀,舀起的飯的面積還不到湯匙的一半;嘴巴一含,含的量只有舀起的飯的一半;到現在,吃下的咖哩飯還不到整個盤子的五分之一。
看來是真的吃不下吧。
或者是,因為在他面前,所以吃不下?
方朔意冷冷的勾起嘴角。
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誰能在強暴自己的人面前,若無其事的吃飯呢?
那天粗暴的蹂躝過司秉恆後,方朔意難得沒出門夜遊,直接回家睡了個許久不曾的熟覺。
隔天,當他穿著制服出現在司秉恆家門前時,同樣穿著制服準備上學的司秉恆,一看見他,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更加慘淡。
這樣的表情,卻讓方朔意有著報復的快感。
所以他故意每天早上等待他出門、中午到他的班上找他用餐、傍晚一起回家,有時跟他回家後就直接在他家住下。
當天夜裡,懲罰的行為便會開始。
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因為他終於肯上學而歡欣不已,也為了他不再徹夜不歸而滿是欣慰,母親大概以為他快要看開了,不久就會跟以前一樣了吧。
那已經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這輩子,他將懷抱著無止盡的懊悔活下去。
而對眼前的人的仇恨與報復,將是支援他活下去的力量。
彷佛察覺方朔意冷淡尖銳的視線,司秉恆動湯匙的頻率越來越少,到最後停了下來。
看著還剩四分之三的咖哩飯,他艱難地開口。
「我真的吃不下了……」
停頓幾秒,方朔意起身,將他的盤子迭在自己的盤內,走到回收區,把剩餘食物倒入收集袋內,再把碗盤放進清洗區。
回過頭時,司秉恆正低著頭,摀著自己的嘴巴,像是努力的想把反胃噁心感壓下,好一陣子才放下手臂,微微嘆息。
一切動作都沒有逃過方朔意的雙眼。
方朔意回到他身邊,丟下一句。
「今天去你家。」
明顯感覺到身旁的人僵硬了軀體,方朔意毫不在意地離去。
……
懲罰.中
生鮮超市裡。
拿著裝了雞肉、洋蔥、蘿蔔、青椒的菜籃,方朔意獨自一人採買著今天晚上的食物。
望了一眼特價區,又放了幾瓶啤酒和汽水進去。
「全部五百八十三元。」
櫃檯小姐露出職業笑容說。
方朔意拿起放在他揹包中、司秉恆慣用的皮包,抽出一張千元大鈔放在收銀臺上。
「收您一千,找您四百一十七元。謝謝光臨。」
看也不看找回的餘額,方朔意將手上所有的零錢和紙鈔、發票往皮包隨意一塞,提著裝了剛買的材料的塑膠袋,走出大門。
深秋的天色,太陽沉沒的快,通常還沒六點就已西斜;今天正好新月,又看不見星光,指標指向七點的現在,夜空一片灰黑,只有仰仗著路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