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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此。
他想,他不怪陸洐之了,真的不怪了。
朱利安從高雄搭飛機走了。喬可南送行,再自行搭高鐵回臺北,一路上他把跟朱利安的相處回憶了一遍,除卻那些童話一般美好的情節,還有什麼是支撐他們一輩子過下去的?
他不會離開臺灣,朱利安不會離開紐約,他不像瓶子,沒有愛,天涯海角的追隨,最終只會變成怨懟,把靈魂磨碎,讓兩人在接下來的歲月裡無言相對。
所以現在這樣,是最好的結果。
46。 被人奪舍了吧
近年底的時候,喬可南接了一樁傷害案。
委託人是小孩的一對父母,起因是兩個孩子在學校走廊起爭執,其中一小孩被推下樓梯,額角碰出傷口,估計要留疤痕,父母親為此忿忿不平,揚言提出告訴。
喬可南把案件研究了下,認為和解會是比較適當的作法,提出告訴費時冗長,而且只能判決讓對方揹負前科,得不到懺悔,就像一部漫畫裡講過的:「法律是無法強制人們道歉的。」
於是合計了一下,喬可南決定找對方的監護人談談。
校方很怕此事上報,喬可南允諾他會盡力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才得了地址,找過去,不料竟是一間孤兒院。
南方孤兒院。
喬可南看著大院門外的一小塊招牌,心底不免感嘆:原來對方家長至今沒出面,是因為孩子沒父母。
他摁下門鈴,一會有人來應門,應該是來幫傭的太太。「呃……您是?」
「你好。」喬可南露出一抹和善的笑,遞出名片。「方便的話,我想找譚尚源的監護人談談。」
那大媽接過名片,臉色有點不太好看,大概是聽過了相關的事情。「好,您請進。」
喬可南跟隨大媽入屋,一路上有許多小房間,好幾個年紀不同的小朋友好奇地探出頭來,見喬可南一身正經西裝,顯得很惶恐,隨後被年歲較大的招回去。
喬可南苦笑,早知是來這麼一個地方,至少該把顏色穿得柔和一點。
大媽帶他到院長室,院長是個中年男人,樣子很和藹。他請喬可南坐下,喬可南也沒迂迴曲折,單刀直入,提起來意:「目前我們是希望和解,和解的條件內容如上頭所寫,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提出。」
院長戴上老花眼鏡,研究了半晌,隨即露出困擾表情:「這件事我無法作主……您稍等。」
「好。」
喬可南看他出去,像是打電話,過了一會他進來。「負責這事的人馬上就來了。」
喬可南知曉條件好一點的育幼院都有法顧,看來是找人家了,也好。
他和院長坐在裡頭等,這時也不適合聊些開心話題,氣氛尷尬,在一小口一小口足足喝了三杯紅茶以後,救星終於噔;噔;噔;登場──
不,對喬可南來說,那根本是他的災星。
「打擾了。」聽見熟悉的嗓音伴隨開門聲自背後響起,喬可南不可置信地起身,看著這暌違近一年沒見的男人。他膚色比先前顯得黑,使整個人的線條更加銳利,男人一身輕便簡裝,頭髮自然垂散,與過往那整齊萬分的打扮不同,多了種不羈的落拓意味。
尤其眼神,不再那般地陰沉晦暗。
「啊,洐之,麻煩你了。」院長看似鬆了口氣,把空間留給兩位律師。
陸洐之坐在院長先前的位置上,喬可南逐漸從驚詫裡收神,瞅著男人偌大的變化,心裡忍不住想:陸洐之跟這間育幼院什麼關係?
男人不動聲色,研究了一會喬可南遞給院長的和解協議,拿出筆在上頭圈畫了一番。「和解的金額可以再商量,但道歉不可能,是那小孩自己先出言不遜。」
陸洐之話說得毫無轉寰餘地,這令喬可南頭皮發麻。拜託,他可不想和陸洐之對簿公堂……
喬可南:「他說了什麼?」小孩的家長沒提及此事。
陸洐之薄唇緊抿,顯見不太愉快。「他罵尚源雜種。」
喬可南:「原來如此。」
他猜陸洐之會這般不愉,應該是想到了和自己相干的事。對失去父母的人來說,最恨的就是被人罵沒家教,他懂陸洐之與那動手小孩的憤怒,問題是不論如何,人家已經受傷見血,還會留疤。
喬可南:「不道歉是那位尚源的主意嗎?」
陸洐之沉默了一會。「是我的。」
喬可南挺意外。
記憶中,陸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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