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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的屁股嘛。”
江韶年摔了鐵鏟拉著江韶矽離開,看熱鬧的少年竟有人發出悲嘆:“你說高個兒怎麼就收手了呢,一鏟子拍死水青就好了。”
洗澡洗得溜光水滑的江韶矽磨磨蹭蹭的往身上穿衣服,他大氣不敢出,生怕再惹盛怒中的江韶年。他心裡盤算著什麼時候能把衣服也洗一洗。
江韶年瞧見他笨手笨腳的穿了半天,實在煩躁:“你他媽把衣服穿整齊了!”
江韶矽一身清爽,十分不樂意再披上一件髒衣服,但實在沒有其他衣物可穿,他一邊係扣子一邊自言自語:“還不如在死衚衕過得好呢,也不知道癩皮怎麼樣了。”
這時工友們都陸陸續續回了磚房,連帶水青也被抬了進來,扔在角落裡無人照應。
眾人對江韶年避而遠之,他們的意識裡,只要有一個人出頭,那這個人必定是下一個“水青”。
江韶年沒有閒工夫去想那等閒事,更無意去做第二個“水青”,他的心思全然不在此。看著江韶矽只為瑣碎小事發愁的模樣他就心生羨慕,真恨自己被早生兩年。
煤場逐漸把這十多個少年和本地工人混在一起搭配幹活,期間有一個姓沈的富商來到煤場,工頭們把人都召集起來列隊歡迎,江家兄弟混在人群裡看著那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體體面面的在人前走過。
筆直的西裝,漂亮的禮帽,還有鋥亮的皮鞋,江韶矽盯住這個男人一刻不放,他覺得那樣的皮鞋踩在煤渣之上簡直是在暴殄天物。
他喃喃自語:“要是我有一雙皮鞋,我就把它擦得一塵不染。”
江韶年不以為意,他深知弟弟性格里的缺陷,對好的事物太過嚮往而自己又懶得爭取,變得處處羨慕他人,卻又什麼都得不到。
江韶矽伸長了脖子要往外看,眼睛緊緊跟著那男人的身影。江韶年很是不滿,拽了他一把:“你想要的東西多了,西裝,懷錶,車,吃的穿的你哪一樣不想。”
江韶矽很有自知之明,撇了撇嘴巴低下頭,清秀的臉上又出現了倔強的表情:“我知道。難道哥你不喜歡好東西麼。”
沈琴維參觀煤場一星期後,阮富山終於坐不住了,他心想自己好歹也在裡面入了股,哪有落後沈琴維的道理。
於是拍著桌子跟自己的大兒子阮陌臣叫囂著也要去煤場參觀一番,露露風采:“我聽說姓沈的還站在臺子上演講了,他能講出個什麼東西來!”
阮陌臣對於父親的攀比心一直處於淡漠狀態,他認為這樣的話題父親應該去找三弟阮陌尋來才會有更好的效果和溝通,他是一點建議都不願提。
阮富山嚷了半天也不見兒子放出一個屁來,很是自討無趣,心裡巴望著老三在就好了。他訕訕的把話題轉到了生意上,阮陌臣終於來了精神,和父親一來二往探討了大半天。
可是生意上的事只有那麼幾件,兩個人的話終於說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又是相對無言,阮富山覺得大兒子真是無趣極了。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並邀阮陌臣一起來喝,阮陌臣斷然拒絕,阮富山不耐煩了:“你大學畢業之後真是越來越不討人喜歡了。”
阮陌臣萬萬沒想到父親會來上這麼一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張口便問:“爸爸,聽老三說你要收個養子?”
阮富山倒是耍起了小孩脾氣,氣哼哼的說道:“你們一個個都不討我喜歡,我當然要去另尋一個來。你,接手家裡生意之後每天跟我說話不到十句,陌楊,腦子裡裝的不是學校就是那個秦小姐,秦浦民的女兒有什麼好,我還看不上呢!陌尋,不好好讀書,吃!喝!花錢!陌婷,又是一個吃!喝!花錢!對了,還有打扮!”
這一席話把阮家四個寶貝數落了一遍,阮陌臣覺得父親的脾氣發得莫名其妙,他也不爭論,拿起外套開門便走:“爸爸,我去把陌尋找來。”
阮富山和阮陌尋一拍即合,兩人在房裡熱火朝天的說著沈家的壞話,而此刻的阮陌臣坐在開往工廠的汽車上若有所思的望向遠方,養子麼…
江韶年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最近被分配去外面送煤,第一次工頭不放心,叮囑司機嚴加看管,生怕江韶年半路跑了,但哪知江韶年十分老實,幹起活來手腳麻利,說話也和和氣氣很討主顧開心。
外出數次江韶年表現良好,與司機也很是熱絡,工頭放下心來,私下裡還拍著江韶年的肩膀說道:“幹得不錯,你踏踏實實幹幾個月,回頭我跟上面說一下,分你個小隊長當一當。我知道你跟那幫小子不一樣,老讓你跟他們混在一起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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