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到了原點,沒有那些纏綿,沒有那些溫柔,沒有那些快樂,他們之間還是他剛回來的時候那樣。一切都沒有改變過,沒有前進,沒有後退,還在原地。可是有些東西分明是不一樣了的。
陸修的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
那之後周政安沒有出現在家裡了,他提前銷假回軍區工作了,陸修打電話也沒有人再接,打到辦公室都是秘書接,然後禮貌地說會讓周政安回電話。但是他的電話陸修一次也沒有接到過。
陸修知道必然是因為那一天他的媽媽和他說了些什麼,才會讓他產生這樣的改變,但是周政安既然是鐵了心不說,躲著自己,估計是怎麼也不會說了的。陸修心裡忽然生出了疲憊,周政安,咱們如此親密,可是你到現在還是對我有所保留,你遇到問題寧願選擇獨自面對,也不肯告訴我你的決定,你這樣,讓我該怎麼相信你?
不過很快陸修就知道周政安的決定了。他帶著李微再一次出現在家裡,語氣平淡:“我們決定今年六月份舉行婚禮了,,那時候我們的孩子估計也生了,生完孩子,我們就舉行婚禮。”
坐在沙發上的陸修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周政安,但是他竟然沒有看自己,仍是看著陸博遠。陸母不明內情,對此感到很高興,她拉著李微的手說:“前陣子看著你們都不怎麼有聯絡,我還擔心呢,這下可好了,我也可以開始籌備婚禮了啊,哎呀,說不定可以把孩子的滿月酒和婚禮一起辦。”
李微溫柔地笑:“媽,這個不用您操心的,我們自己會請婚慶公司來辦的,不然事情太多了,怕把您累著。”
“哎呀,怎麼會累,我心裡開心啊。”陸母喜笑顏開。
陸修卻覺得整個世界彷彿都靜止了,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再也不能思考,腦子裡面轟然一響,竟然全是他說的那句他們要結婚的那句話。就在前一晚,這個男人還在跟自己說,要和李微結束了,說他們的婚姻不過是政治上的籌碼,而現在他居然再一次宣佈,他們要結婚了。陸修什麼話也說不出,他知道現在自己應該笑著說恭喜,應該表現得更加喜悅,不能表現得這樣的失魂落魄,可是他連自己的表情控制不了了。周政安已經掌控了他的全部思緒,然後他就這樣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把那些踩在了腳下,用這樣殘忍的方式。
然而讓陸修更加絕望的是,他們同是男性,他們不能走在陽光下,因此在這樣的時候,他甚至要默默忍著,而不能大聲地質問出來“你要結婚了,那我怎麼辦?那你以前說的那些話,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這樣的話,他連問都不能。憑什麼,就因為他也是男人,所以連愛人的權利都沒有了嗎,所以連問明白事情的原委的權利都沒有了嗎?憑什麼?他愛上的是一個跟自己同性的男人,可是他付出的愛卻不比任何一個人少啊。
陸母還在很興奮地說這些什麼,整個過程裡陸博遠都是一言不發的,他洞悉世事的眼睛分明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是周政安正視他的眼睛,毫無心虛,他再一看一邊坐著的失了魂一樣的自己兒子,他在心裡嘆氣,然後說:“你們決定了就好吧。”
陸修也隨著陸博遠站起來:“我先回去了。”
陸母問道:“你今晚不睡這啊。”
“不了。”他頭也不回,背影緊繃著,像是一隻被拉滿了弓弦,孤獨又寂寞著。周政安看著他的背影,一直到門被關上。
周政安知道,他這一步他出去,怕是再也沒回頭的機會了。就算這一次他真的死掉了,也再也喚不回他的原諒了。
陸修的車在高速上飛速地行駛著,他大開車窗,任著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他還不覺得過癮,又開始加速。他超過一輛一輛的車,他的車燈光明亮,在高速公路上像是一個高速火球。當疾駛的快感傳來時,伴隨著快感的,是心裡一陣一陣不可忽視的痛楚和絕望,那些憋在心裡問不出的話,那些被欺騙的震驚和痛苦,在這一刻全部都從心裡冒出來,然後流進身體的四肢百骸,跟他的血液一樣,每呼吸一次都可以感受到那樣的痛楚。
究竟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那些他以往深信不疑的東西,在這一天,在周政安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轟然崩塌。
那時候他說他可以很坦然地接受他們的婚姻,但是現在,在他們有過那樣親密的時光之後,周政安,怎麼還可以全身而退?
陸修聽到後面傳來警車鳴笛的聲音,他一個急剎車,效能良好的車立刻停了下來。陸修坐在車裡面,感到全世界又一次只剩了自己一個人,就好像是那一年的冬天,自己一個人踏上去法國的班級,懷著這樣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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