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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這裡;有一點不對。”彩超室的醫生將手裡儀器往下推;抬手指著螢幕上的一處給溫如雪看;李牧平躺在醫院那張冰冰涼涼的床上;剛剛想直起一點身子去看卻又被推回去。
“是什麼?”溫如雪問;一雙眼睛盯著螢幕上那一小團陰影。
“不知道。”醫生聳聳肩,實話實說:“看起來不像腫瘤,我把片子打出來,可以召集院裡的專家一起看。”
“怎麼回事?”李牧坐起來,隨手將掀起來的衣服放下,一雙眼睛全看向溫如雪。
溫如雪搖搖頭,視線依舊在已經沒了畫面的電子顯示屏上;那一團小小軟軟的東西,剛剛好像有生命一般靜靜沉睡。
人與人感受各不相同,醫生再救死扶傷也當血肉為一團普通碳水化合物。而其他人卻不相同,說出來都不會有人信,心靈感應玄之又玄,誰也說不清到底為何如此。比如一見鍾情,比如血緣。虎毒不食子,生物亙古而來天性如此,到如今科技發達,這個世紀居然反而沒太多人相信。
“我真生病了?”李牧笑嘻嘻去問溫如雪,面色紅潤,氣色不曉得有多好。
溫如雪傾身過來吻了吻他的臉,一念之間天翻地覆。一個陽光滿目的男孩子,初見時就是一副純淨俊朗模樣,兀自在他的訂婚宴上舉著酒杯,笑的好似沒心沒肺,不知天高地厚在他面前袒露自己的小聰明,純淨的笑裡帶一絲妧媚,猶如雪裡一株帶香的梅。
“沒有,寶寶很健康。”溫如雪溫和的笑,也一如初見那個溫柔儒雅的中年男人,燈光矚目下低調矜持。
兩個人如今姿態,誰想到相處下來對方都變了些許口味,平淡如水關係好像也慢慢變質。去院長室只有幾步路,上一層樓再穿過一個迴廊。溫如雪一路上攬著李牧肩膀,腳掌一步一步踩在地面上,踩的越狠,好像才越能證明時至今日,他所擁有的和可達到的。
果然有錢不見得命長健康團圓一生,溫如雪握緊李牧的手,他問:“寶寶,你有沒有信仰?我以前不信,現在突然想找一家信一信。”
溫如雪從來相信命運,卻不忠於命運,可如今他突然不知道做什麼,還能做什麼。他認為宗教與信仰一直是懦弱者的遊戲,渴望依靠外力走出泥潭飛黃騰達簡直狗屁不通。
有人說,一旦你開始信命,就是有了不能抗爭的事實和無法不愛的人。
***
唐院長和胖胖的副院長要召集人馬,看張片子幾乎嚴肅到可媲美三堂會審,當然不可能一天完事。溫如雪當天又將李牧帶回去,兩個人跑去吃火鍋,李牧吃完回家倒頭就睡,吃的圓鼓鼓的肚子一起一伏。
溫如雪看他睡著才走,他俯身摩挲李牧臉頰,平生第一次懷疑自己,或許從未了解過原來他不加修飾不曾冷靜的內心。
李牧一覺睡醒已經又是下午四點,終日無所事事,算算日子也該到港大開學的日子。
“李牧,李牧牧,寶寶,開門!”李牧剛剛拆開一包薯片在沙發裡坐下,下午四點的陽光不太刺眼,準備好好看一看兩個月沒摸過的書籍。外面敲門的聲音驚天動地,清脆嗓音擲地有聲,聲聲催命一樣鑽進耳裡。
“小丫頭,你曉不曉得到別人家做客要有禮貌的啊。”李牧拉開門,八喜忽的一下撲上來,小方妮笑眯眯站在門外,身後還跟著一道亭亭玉立身影。
“寶寶。”溫薇雅一改以前調皮精怪的笑,嘴角微微勾起,居然看出些許溫婉大氣來。
李牧請她進屋,小方妮當然也不請自入。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這棟大屋溫如雪家庭成員終於全部來過,李牧倒上一杯茶,櫃子裡的咖啡已經好久沒有碰過。
“我帶她來的。”小方妮坐在一邊沙發上,小細腿耷拉下來晃來晃去,手裡捧著李牧那一袋剛拆開還沒來得及吃的薯片,她和八喜一人一口吃的不亦樂乎。
“我打聽到你住這裡想來看看你,在門口遇到方妮,就和她一起來。”溫薇雅衝李牧笑笑,然後從隨身的小包裡拿出一張大紅色喜帖,粉紅色的蝴蝶結一看而知是溫薇雅的喜好。
“陰曆九月初九重陽節,我要訂婚了。”溫薇雅說,她臉上好像許許多多墮入愛情的女孩子一般,帶著幸福而羞怯的光。
“恭喜,不知道哪家少爺有福氣娶到你。”李牧接過她手裡的請帖,上面袁顯兩個字用飛揚的毛筆字誇張的勾出來。
李牧揚了揚眉毛,驀地想起袁元這個小警/察來,正直木訥的小警/察,天鵝都不曉得見到沒已經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