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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看著溫如雪,依舊一言不發。大概吃過東西有了力氣,終於生出能量來和溫如雪沉默置氣。
溫如雪耐心不是不會告罄,而是有許許多多用不完,太久沒人挑戰過他的極限,今天居然全用到這小東西身上。
李牧在溫如雪膝上扭扭身子換了個姿勢,剛剛熱乎乎一碗豆花下去,才曉得自己原本不舒服的不只是胃。五臟六腑都沉甸甸的疼,好像在裡面揣了一塊大鐵蛋。
他伸手推了推溫如雪,想自己安安靜靜躺在床上休息,誰知道溫如雪自始至終不放手,兩個人從頭到尾沉默對峙。溫如雪一雙略帶薄繭的手時時刻刻在他赤/裸的身上游移,像是安撫,更像是巡視領土。
一股氣從小腹鑽到胸口,李牧索性不管不顧叫人放手:“溫先生,你不要像個愣頭青一樣招人煩,就算我說錯話了好不好?你放我下來躺一躺。”
“你這樣靠在我身上。”溫如雪反而抱緊李牧腰身,無賴一樣不放手。
兩個人這樣都像小孩子一樣不曉得退一步,今晚這場大戰勢在必發。
“溫先生,你不要做情聖,裝也裝不像。我媽咪說我最聰明一點就是有自知之明,從來不高估自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沒來由將自己當做萬金之軀,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那是少女在發春夢。”
“哦?那剛剛我不來,你還單單純純讓別人替你看傷?”
溫如雪這一句話說到醋意大發,兩個人都怔了怔,才曉得彼此今晚吃錯什麼藥,必須鬧到這地步。
李牧聽他這樣說,也氣到怒火沖沖,剛剛被人摸過的感覺又湧上來,吃下去的兩萬豆花又咕嘟咕嘟往外冒。他咬著唇,明明火冒三丈卻偏偏笑眯眯和人說話,說出的話簡直要氣到老人家高血壓腦梗塞。
“溫先生,你何必這樣說,人家爬到我身上來,總不好一腳瞪開。那不是你生意夥伴成萬上億一筆錢?放心好了,你溫如雪點點頭一句話,脫光了我給人看我都不眨眼。”
溫如雪明明曉得他是在發癲撒火,卻依舊被他犀利言辭說到難以平靜。醫生早說過他最好不要大動肝火,可他偏要自己吃錯藥發癲。溫如雪深吸一口氣,兩顆眼珠子顏色黝深,預備平靜一下心情再度好聲好氣的哄。人都抱在懷裡了,還有什麼解決不了?
他拍拍李牧後背,湊過去親親李牧臉頰,小東西簡直像氣壞爹地的皮孩子,可爹地如何真能和他置氣?
“好了好了,你哪裡來這麼多不中聽的話……”
誰知好言好語安慰話剛起個頭,就又被李牧打斷,這回不是字字珠心的惡言穢語,而是他捂著胃,猛地大力掀開自己的手,撲到床頭吐到天昏地暗。
“怎麼回事?寶寶,是我錯是我錯,很難受?我叫醫生好不好?”溫如雪輕輕拍著李牧後背,見他將剛剛吃下去的東西都嘔出來,又趴在床頭有氣無力呻/吟起來。
溫如雪剛要上前將人抱住,李牧卻突然回過頭,一雙眼睛亮晶晶因為最後沒有東西吐的乾嘔蒙上水霧,看人的時候簡直如同一把劍溫柔逼向喉嚨,叫人說不出話來。
“溫如雪,你老老實實告訴我,到底為什麼?”
李牧眼底閃著瞭然的光,其實兩個人都知道,這兩個月以來,所有變化李牧都看在眼裡,只不過他不問,溫如雪自然不說。中間屢屢試探,都將這秘/密無限期延伸隱瞞下去。
“你真想知道?先跟我去看醫生,然後原原本本告訴你。”溫如雪伸手連人帶被子打橫抱起來往外走。
李牧已經疼的蜷成一團,額頭上細細密密一層冷汗,他一開始目不轉睛盯住溫如雪,然後意識開始模糊,朦朦朧朧感覺自己是被報上了車,然後車子呼嘯著賓士起來。溫如雪粗糙的指腹在他臉頰上摩挲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在他額頭上吻了吻,意識就陷入黑暗。
李牧很喜歡溫如雪的吻,而老頭子似乎也樂於施予。淡而薄的唇,卻又不太淡薄,因此不顯得寡情。每次被他親在臉頰上額頭上,甚至髮間,都有種飄飄然攪動一池春水的感覺。
李牧後來明白,哦,這就是溫水煮青蛙。
溫揚許久以後和他說,其實他這樣的人不太適合走這樣一條路。尤其對方是老頭子,溫溫和和讓人如沐春風,以為隨時都能退出,實際上早泥足深陷。
他以為自己能逆來順受,其實內心比誰都倔強,底線清晰而願望美好,不過都是奢望。說句不好聽的,這就叫做當了女表子還要立牌坊,溫如雪既然那麼想要那個孩子,那給他就是,無非是懷胎七個月,當自己腹中多了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