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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人會給予憐惜和同情。
他說的一半對一半不對,不肯袒露自己軟弱,實際上也是一種逃避和懦夫的行為。真有勇氣不屑一顧,何不剃了頭去廟裡做和尚,青燈古佛別再流連這花花世界。
所以後來果然沒人憐惜和同情他,連妻子也不,因為他自以為是個男人,就恣意揮霍他認為不需要的憐惜,所以成美珍女士到了後來,就收回那點不中用的憐惜,讓他背起一座山,嚐嚐孤獨而自以為是的滋味。
李牧想,溫如雪也是這麼一個人,和他那死鬼老爸一樣,而且自以為是的更加厲害。他慢慢舒展身體,不再在椅子上縮成一團,等著看溫如雪找到他時候那張冷靜的臉。
溫如雪找到李牧的時候他正歪坐在一隻木椅子上,眼下一片淡淡的青,那椅子好像血泊中一片孤島,將李牧和這殘忍一幕隔開,皎皎如出雲月。小小身體細微顫抖,雖然努力壓抑,但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冰涼。淡色毛衣髒兮兮皺巴巴,有些地方還沾著血汙,面目慘淡雙眼無神,偏偏軟軟的叫人想立刻抱在懷裡。
不過也只有溫如雪這麼想。兩天第一眼看到李牧就被他嚇一跳,他渾身血汙,兩隻手都像在鮮血裡泡過,渾身散發著濃郁的血腥。雖然草草擦過,但味道卻經久不散,渾然一隻剛剛吃過人血的厲鬼。
溫如雪走過來,先將人雙手揣進懷裡捂著,然後輕輕吻他發跡,也不嫌那裡血汙一片。李牧深吸一口氣,放鬆身體叫溫如雪抱起來,伸手圈住他脖頸。
“溫先生,你來太晚,再晚來幾分鐘我就帶著你兒子從十八樓跳下去給人償命,不要讓他死,我不想今後日日夜夜發噩夢。”
溫如雪又親親他的臉,臉上平淡剋制表情似乎馬上繃不住,卻在下一刻立即換上微笑。
“寶寶,你可讓我好找。”誰也看不出他曾經如何燃眉顫抖,如何肝膽俱裂,因為他臉上永遠雲淡風輕到如同與人圍爐夜話。
李牧在發高燒,卻偏偏意識無比清醒。溫如雪緊緊抱著他,灼燙體溫將兩個人都燒熱。
李牧縮在他懷裡,身體輕飄飄如墜雲端,卻還記掛著血泊裡的溫梁,他一遍一遍逼溫如雪救活他。救活他,他就依舊和肚子裡這小東西有一個冠冕堂皇錦繡乾淨的未來。
***
李牧兩天後在醫院病房裡醒過來,溫如雪正坐在床頭,一隻手輕飄飄搭在他腹部,小東西活蹦亂跳,溫家父子兩個正做互動交流。一個淺淺微笑,一個拳打腳踢在小小一方天地裡打長拳。
“溫先生,你別招它,讓它安生一會好不好?”李牧將溫如雪手掌拍開,然後自己湊到溫如雪身邊去。
“想問什麼?”溫如雪不負所望將人抱在懷裡,俯下/身用嘴唇試了試他額頭溫度。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李牧抬起頭,一雙眼睛灼灼看人,好像要把老謀深算老狐狸分分鐘看透,可惜道行不夠,依舊被壓雷鋒塔下無轉換餘地。
“溫梁沒事,別胡思亂想。”溫如雪又親了親李牧嘴唇,一句話如同雪中送炭。
李牧深深撥出一口氣,目的達到,他心滿意足。
顧嫂送來雞粥,熬到黏糊糊香噴噴,聞一聞就叫人食指大動。李牧一雙手都放進被窩裡,張嘴等溫如雪一勺一勺投餵。
“溫梁不是溫家人?”一碗雞粥下肚,胃裡暖烘烘一片,李牧靠在床頭,突然問起豪門私/密。
溫如雪洗過手,又用乾毛巾擦乾淨,捂熱了才來探李牧額頭。這寶貝剛剛經歷九死一生,居然還能立刻燃起熊熊八卦之心。
“你喜歡聽我講狗血劇?可惜沒什麼好講。”溫如雪又喂人喝了兩口水,就被李牧將杯子推去一邊。
李牧點點頭,掀開半張被子,讓溫如雪躺進來,還好貴賓病房的床足夠大,兩個人擠綽綽有餘。
溫如雪笑著看了李牧一眼,有些無奈地,不曉得究竟是無奈他太好奇,還是無奈這些沒人知曉的家醜。
他說:“老大感情債太多,弄回家裡的小孩子就有一大群,外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個。綠帽子可不止男人能帶,女人帶多了也會發瘋。”
“我大嫂家世很好,也是別人家裡從小到大寵著的獨生女,遭遇我大哥,自然處處受氣。不是所有人都夠聰明,懂得隱忍,厚積薄發。”
所以事實是這樣,溫家大太太懷胎十月生溫薇安的時候,溫家棟沾花惹草處處留情。直到這位眼裡不揉沙的女人生了孩子,再也不願意自己受委屈,夫妻兩個同時出軌,各玩各的,最後搞出一條人命。
當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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