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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們如此頑孽,只大大嘆了一口氣:「維俠,我以為你至少知道師父的顧慮。」
宗維俠不著痕跡地瞥了大師兄一點,低頭恭謹道:「師父的顧慮維俠明白,可,那畢竟是我們的小師弟。更何況,那人還重傷了老五,弟子們老早就已經……坐不住了。」
「有一件事,你們師父說的對。」梁樂山語氣嚴肅道:「你們,全部都不準出手。」
◎
程亞捷一瞬間,是真的覺得自己有機會。
崆峒派弟子用一次「七傷總訣」已經非常罕見,在同一場打鬥當中使用第二次,那幾乎是絕無僅有。
要知道,這可是損己不利人,幾近同歸於盡的禁忌之招。
其實他現在身上之傷,至少有四成,是自己對自己造成的傷害。
決心有多強,力量就有多強。
少年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還能夠擊出這麼強勁的力道,令林子卿忍不住也要感嘆一聲:「這孩子若沒有遇上我,未來將無可限量。」
可問題就在,你今天遇上了我。
對於折斷還沒有茁壯起來的幼苗,從過去到現在,他不知道做過了多少次。
有的時候是像眼前這樣青春充滿潛力的少年,有的時候甚至會擴大成初初開始的門派。 須臾,少年欺至他的身畔,「七傷總訣」其實並沒有固定的招式動作,它是一種決心,讓施招者渾身上下,皆可傷人。
白衣青年殺機立現。
崆峒少年的最後一擊確實不凡,但還是太嫩了。
他輕輕一帶,非但沒有如之前避開洪流般的內力,反而迎了上去,雙手握住少年兩隻手腕,輕道:「百川匯海」
程亞捷只覺理應攻擊對方的內力,一瞬間竟像是被馴服一般地,源源從手腕的穴道,流到對方的掌心。
他心中一驚,「這是、北冥神功!?」
「倒是有見識。」林子卿挑挑眉頭。
程亞捷曾經見過小柯被佟方的北冥神功侵襲之後的慘狀,當時佟方的北冥神功,不過是散功多年剩下的殘餘罷了,但眼前這位,很明顯的是正在功力強盛的時候。
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再執意下去,就算再怎麼不想認輸,也非做不可。
可一旦被北冥神功沾上了身,豈有那麼簡單可以脫離,他的兩隻手腕被緊緊吸附,無論怎麼掙扎,都完全沒有脫離的跡象,最後連用腳踹用頭撞的低階招式都使出來了,卻也只能絕望地感到,自己正被綿綿不絕地吸取內力。
「之後,只要打斷你的琵琶骨,或者挑掉腳筋,大概就夠了。」那中提琴般悅耳的聲音迴盪在他的耳際,「乖乖的接受吧,小朋友。」
難道自己就這樣完蛋了嗎?程亞捷模糊地想著,師父、師兄們和小元,應該都擔心得不得了吧?自己……是不是太過得意忘形了呢?
還有沒有什麼辦法……還有沒有……什麼辦法!?
「亞捷,只有一日時間,我也只能教你一招。」
「對付身具上乘內功之敵手,可以這麼辦。你且將口訣、身法記牢,緊要功夫的時候,會有大用。」
在這無法可想的時候,他想起了師父的兄長,梁樂山教予他的口訣。
「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子醜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風雷是一變,山澤是一變,水火是一變。乾坤相激,震兌相激,離巽相激。」後面的他已經不記得了,但憶起口訣,身法自然也跟著想起。
他無意識地低了身體,被緊扣住的雙手往側邊反轉,腳踏乾坤步,身似風雷轉,也不知怎麼地,居然就稍稍轉出了白衣青年的箝制。
一得到自由,少年即不敢稍待,隨即轉身就跑,準備跳下擂臺。
林子卿見此身法一愣,但他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已經到手的獵物,隨即往前一扣,卻又再度與對方在微如細發的間隔中,擦身而過。
他哼了一聲,程亞捷已經被他吸了七八成剩餘功力,此時就算使出再驚天的身法,也改變不了最後的結果。
而且,他已經沒有耐性。
「碧波來迎。」他斥了一聲,雙掌旋了一個半圓,「傾天巨浪。」
一手吸取對方內力,一手又將吸取的內力轉為強力震出,以彼之力還之彼身,讓其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就在他要抓住少年後領的同時,一股巨力突然反震而來,他未敢怠慢,退了三步。
「欺負晚輩,這麼有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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