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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遲暮晚上回來的異常還是因為田靜。
想到前一夜我對他傻子一樣的照顧,我突然很想冷笑出聲。
他對人家的一往情深,居然可笑到讓我來買單。
“……噁心。”我硬邦邦的吐出這兩個字眼。
“啊?”小球看著我愣了愣,“你說他?”
“我說我。”
是我活該。
是我自作多情。
是我自我感覺良好。
是我自以為是的認為遲暮的歸來是因為選擇,卻不想他只是沒的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咳,情人節發這個……真的好咩?
☆、有始有終
“哎,瞧你這副模樣,怎麼跟被戴了綠帽子似的。”小球也沒在意:“說起來,你和林遠後來咋樣?他找你沒?舊情復燃沒?”
“你覺得可能不?”我懶懶的掃他一眼。
心口處被什麼東西壓著一般,讓我現在連應付他都覺得困難。
“看你分手後也沒個合適的,不行就跟舊愛湊合湊合吧。”小球眨眨眼:“或者你乾脆可以考慮一下美人嘛。人家受傷的心急需安慰呢。”
對,所以我果然就這麼順理成章的當了遲暮的安慰。
“美人?”我嗤笑出聲:“他還不如林遠。”
“哎,重色輕友。你這明顯是護短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啊?這點上你和美人還真是絕配!”
小球搖頭晃腦的嘆息,又興致勃勃的八卦起來:“喂……你說美人那麼聰明一個人,為啥這種時候就這麼放不開啊?那丫頭,可都是別人的未婚妻了。”
“還能有什麼原因?得不到的最好啊。”我低頭喝了口酒,沒注意到小球突然緊張的表情和一個勁的向我使的眼色:“犯賤唄。”
眼前突然一黑,一拳已經不客氣的從側面砸了過來,結結實實的與我的臉來了場親密接觸。
我條件反射的捂住臉,後退了好幾步,錯愕的抬眼,對上遲暮憤怒的臉。
這傢伙素來自控力良好,可這會兒,卻還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衝動。
不用想都知道是為了誰。
真諷刺,他心甘情願為了她做傻事,卻把矛盾對準只是純屬旁觀口無遮攔的我。
彷彿他的她,是受到了我的褻瀆。
相識十五年,四年兄弟,十年陌路,還有這些日子的曖昧不清。
我知道日久見人心,只是我沒想到,居然需要如此長的一段時日才能讓我看透。
曾經的情誼,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遲暮的調整能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出色,憤怒之後,他定定望著我:“一直以來,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聲音倒是平靜,只不過我看的分明,他那手依然緊緊的攥著,一副恨不得再向我撲上來補兩拳的架勢。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此刻臉上的表情相當複雜,似乎有些慌亂,但更多的是黯然。
“許岸,”他一字一頓的補充,聲音低沉:“我對你很失望。”
聽那熟悉的話一出口,我頓時覺得血液倒流,然後好像一股腦都湧進了大腦。
說是惱羞成怒也好,說是神志不清也罷,總之我不再思考,順從了我的行為神經,乾脆利落的回了又重又狠的一拳給他,然後扭住他的肩膀,抬腿重重頂在他小腹。
遲暮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我借勢跨坐到他身上,再度揚起了拳。
他倒是也沒了再還手的意圖,只是閉上眼,臉色蒼白,一副打定主意要任我糟蹋的架勢。
於是我抬手抄起了個酒瓶子。
一方面是想洩我那股說不上來的惱火,另一方面我也的確很想敲開這個廢物的腦子檢視他那長歪了的結構,扭轉他實在對不起人的思想觀。
“……哥們!別啊!”小球估計先前是被嚇傻了,這會兒才想起來驚恐的撲上來攔我:“會出人命的!”
我停住。酒瓶重重砸在不遠處的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其實我知道,即使沒有小球的阻攔,我也不可能真的對遲暮下得了手。
從他身上爬起來,我拍了拍褲子上的灰,也沒勇氣再看他的表情,只是很沒道義的將具有破壞性的尚未結算的賬單丟給小球,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人。
十多年前,我主動向他發起的一場戰爭,讓我獲得了一個兄弟。
十多年後,他用同樣的方式,宣佈我們不再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