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興奮的叫了聲,隨即轉過身,衝著一個在人群中不急不緩向我們走來的瘦高身影招手:“美人!這裡!我們在這裡!”
當那張熟悉卻陌生的臉猝不及防的出現在我視線時,我突然覺得眼前有些眩暈,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心理的緣故。
樣子和記憶中幾乎沒什麼變化,還是那樣一身隨意的格子襯衫,溫文爾雅,唇薄如刻,一度被很多小姑娘稱為電死人不償命的眼神,被完美的遮蓋在平光眼鏡下。
只是他終究還是顯得成熟了些,不再是曾經的文弱少年。明顯結實了的體魄,不似當年一般白皙的嚇人的面板,還有眼底的沉穩從容波瀾不驚,依舊可以看出被歲月賦予了的痕跡。
看到他停住眼裡瞬間閃過的驚訝與尷尬,不難想象我的存在對他而言也是一種衝擊。
愣怔只是一瞬,他隨即向我走來,坦蕩的伸出手,嘴角勾起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當年見過無數次的、他專門用來應付那些追求者們的敷衍弧度:“許岸?是你?真巧。好久不見。”
“呵呵,是啊。”我也擠出個假模假樣的笑容,放下酒瓶,自然的握了握他的手:“終於回國了?”
“嗯。”他點頭肯定,揚起手優雅的向服務生要了瓶酒,斯斯文文的抿了口:“落葉歸根啊。”
“你還落葉呢,”我笑笑,重新拿起吧檯上的酒瓶和他碰了碰:“回來感覺怎麼樣?還是祖國好吧?”
“那是啊。”他感慨:“還是對熟悉的文化有感覺。你呢?最近如何?”
“還行吧。”我聳聳肩,看他嗯了一聲。
然後我們陷入沉默,無言以對。
林遠當初的預言果然成了現實。
隔了十年的時光,我們都戴上了完美的面具,用最虛假的一面,應付著曾經真心以對無話不談的朋友。
雖然想想也不免悲哀,一度那麼親密的交情,就這麼被時間、地域、經歷給輕鬆的劃開,然後輕而易舉的一筆勾銷。
就像我和他。
就像我和林遠。
“喂!喂喂喂!老朋友相見你們倆是咋了啊?”
被丟在一旁當了許久背景的小球終於不甘寂寞,開始起勁的瞎嚷嚷:“老子還等著看好戲呢!難道你倆不該撲上去給對方一個熱烈的擁抱然後抱頭痛哭的感慨好兄弟終於重逢了麼?”
“這倒是個好主意。”我認真的點頭,一把拖過聒噪的小球把他用力推到遲暮的身上:“來,給哥示範一個。”
“呃……”被迫以小鳥依人的姿態向遲暮投懷送抱的小球猛的拉開與對方的距離臉色發青:“許岸!你是不是被你家那位給打擊的腦子不好使了?”
我一頓,其實我不知道我的表情到底有沒有變化,不過看他隨即立刻噤了聲,遲暮也跟著收斂了笑,想來我這會兒的臉色絕對不會好看到哪裡去。
“怎麼了?”還是遲暮率先打破尷尬:“和你家那位鬧矛盾了?”
“可不是嘛,出了點小問題。”
我回過神,笑著喝了口酒,當然不忘背過他給張口欲言的小球使一個狠狠的眼刀讓他噤聲:“小球同志您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存心破壞氣氛不是?”
“有什麼不愉快別往心裡去,男人嘛,讓讓人家也就是了。”遲暮彬彬有禮的說著是個人都知道但就是難做到的空話。
“英雄所見略同。”我碰了碰他的酒瓶,與他相視而笑。
眼角的餘光裡,我清楚的看到小球站在旁邊,一頭霧水的看著我倆的虛偽客氣直髮愣。
其實是個很簡單的道理。
我們不再是當年的親密兄弟,我就不願再讓他看到我的狼狽落魄。
我不需要他的同情憐憫,給他留下如此的印象,彷彿我就是個被拋棄了的可憐蟲。
願意放開自己讓一個人看到你最弱的樣子,也是需要勇氣和信任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的可憐的世界
我不得不慶幸,和遲暮十年之後的重逢,不是我倆面面相覷的發愣,也不是互相打著無關痛癢的哈哈,而是有個小球在場。
有小球的地方,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寂寞冷場的可能性。
在足足發愣了十秒之後,小球這個生來註定大腦少根筋、記憶就跟魚一樣短暫善忘的傢伙又打起了精神,瞬間把之前的疑惑拋到腦後,拽著我和遲暮扯起他知道的老同學們的其他八卦。
說著說著他眼睛猛的一亮:“兄弟們!注意十點鐘方向!好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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