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以體驗到他曾經的經歷。
哪怕只是冰山一角,至少也靠近了一些。
所幸日子就像擦玻璃,總是越來越透亮。
漸漸熟悉了情況之後,一切終於慢慢步上正軌。課程雖不輕鬆,卻讓我找到了很久不曾有過的挑戰感。
半年多後,駱鷹再度揹著個大包來找我告辭。
我看著他一臉憔悴鬍子拉碴的模樣自然不忘說點風涼話嘲笑他一下:“出櫃的代價有點大吧?我說駱先生啊,您乾脆留在這裡,當悠哉的tuger股東算了,別去糟蹋人小江了。”
他不甘示弱的瞪我一眼:“我會把閣下的意見轉告給暮的。”
“……”我識趣的閉上了嘴。
看著他遠走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了遲暮回來的那時候,似乎比之前瘦了不少的樣子。
那個不愛訴苦的傢伙,到底一個人承擔了多少我不知道的東西?
我的眼睛突兀的酸澀起來。
當時我決定出國讀MBA,一方面是為了完成當年的夢想,而更大程度上其實是一種逃避。
我甚至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
哪怕等我回來時他已經迫於現實的壓力另有歸屬,我也不會再有什麼遺憾。
至少我們曾經真的有過感情。
可我是不是忽略了,僅是遲暮出櫃這件事本身,就已經需要多大的勇氣和堅定。
因為之前的陰影我就懦弱的當起了驚弓之鳥,對他又何嘗公平?
晚上再度和遲暮通話時,我問起了早該關心的問題:“你和你爸媽的關係,現在怎麼樣了?”
他明顯的訝異:“好好的問這個做什麼?”
“大驚小怪。”我不屑的鄙視他一下:“關心下岳父岳母,不行嗎?”
他沉默了半天,突然笑出聲:“等你回來就知道了。”
……就知道這傢伙口風比什麼都緊。
沒關係,來日方長。
我想了想,又換了話題:“駱鷹要過去了,小江最近怎麼樣?”
“嗯……”他拉長了聲音:“等你回來就知道了。”
我默默的用腹語說了聲操。
“話說,”遲暮接著問:“聽落伊克說,法國的假期不是多的很嘛?你什麼時候能回來一趟?”
“回來?回來做什麼?”終於找到了報復機會,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裝傻:“這裡多好啊,我還想在這呆到天荒地老呢。”
“許岸!”他重重唸了遍我的名字,就像說起仇人一般的咬牙切齒,然後果斷且堅決的掛了我的電話。
嘿嘿,看來某個悶葫蘆這下是真被惹毛了。
第二天上課我仔細查了下進度,手頭的CASE大概在半個月內可以結束,之後就是businessplan的部分,這中間倒是可以騰出個時段回國一趟。
於是我立即訂了十五天後的機票。
但可恨的是,接下來整整半個月,某個年紀這麼大心智卻依舊停留在小孩水準的悶葫蘆顯然是在賭氣,連我的電話都不肯接一個。
我又分別打給小江和駱鷹,那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授意的緣故,口徑出奇的一致:遲暮一切安好,其餘一概不知。
只是我怎麼聽那口氣都有點諷刺我自作孽不可活的意思。
飛機起飛的前一晚上,下課後我與小組裡的另一位法國同學同行,快到我住處我們禮貌的告別時,他自然不忘遵循法國傳統的禮儀模式給我來兩個響亮友好的貼面禮。
目送著他離去,我一回頭,竟赫然看到某人正準確無誤的靠在門口,帶著一種相當不是滋味的表情。
“你……”我揉了好幾下眼睛確定我並不是因為思念過度出現幻覺之後才結結巴巴:“遲暮……你怎麼……”
他懶懶丟了四個字:“我放假了。”
靠!早知道當初不慫恿他繼續當老師了。
“看來我挺多餘的,你一個人活的滋潤的很哪,”遲暮陰森森的看我:“和外國友人的情誼,還真感人啊。”
“那是!”我大言不慚:“我這是增加國際交流維護世界和平。”
他口氣酸溜溜的:“當超人的感覺如何?”
“很好啊。”我瞟他一眼:“美不勝收。”
“你……”他臉色頓時鐵青。
我笑著掏出鑰匙開門,把他拉進房裡,門剛一關上,某個野蠻人就直接把我給按到了牆上,火熱的親吻緊跟著鋪天蓋地的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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