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躺到浴缸裡。
“——我的頭髮沾到啤酒了。”季劫闔著眼睛,聲音壓得很低,仔細聽的話,裡面竟然隱隱包含著類似依賴的情感,“幫我洗洗頭髮。”
管天任怕季劫感冒,本來不想給他洗頭。但聽到季劫要求,腦子裡立刻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自己的右手已經顫抖著撫摸著季劫柔軟的頭髮,左手摸索著正在擠洗髮露。
管天任的動作柔和,季劫很快放鬆下來。他現在非常困,不知不覺又要睡著。直到管天任用流動水為他沖洗頭上的泡沫時,季劫才重新醒來,等管天任完全衝乾淨,就直接從浴缸裡站起身,對於自己赤/裸的形象毫不介懷。
管天任沒他這麼坦蕩,愣了一下後立刻轉身找浴巾。少年勻稱而強勢的身體使他只能低頭躲避,那讓人窒息的流暢線條、綿延的肌肉紋理,逼得他一點都不敢抬頭,好似瞥一眼就是褻/瀆。
季劫裹上浴巾,草草擦了一下,套上連身的浴衣,又低下頭,對管天任說:
“幫我擦擦。”
管天任自然同意,拿著蓬鬆柔軟的毛巾,他一點點給季劫擦拭溼潤的頭髮,連耳朵旁邊細小的水漬也沒放過。
季劫眯著眼,一聲不吭,但是給人的感覺明顯和緩了不少。
管天任一邊幫他擦一邊試探著詢問:“你晚上吃東西了嗎?胃有沒有不舒服?”
季劫想了想,說:“我喝了酒,現在還沒什麼感覺。”
這些天季劫都不太愛搭理管天任,此刻突然溫順起來,管天任簡直不敢置信,於是壓低聲音,哄著問:“那你要不要吃些東西?”
“……不要。”季劫接過乾淨的毛巾,把臉埋到毛巾裡,重重吐了口氣後,別過臉看著管天任。
“……出國的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管天任一怔,說:“差不多了。如果願意的話,你可以接受考試,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我看季叔叔幫你——”
“行了。”季劫打斷他的話,放下手中的毛巾,然後轉過身,站在管天任面前,看著他。
季劫沒說話,一時間房間裡非常安靜。
有水滴順著季劫的頭髮落下,管天任看著那裡,感覺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我不想跟你吵了。”季劫似乎很疲憊,微微低著頭,額頭快要碰到管天任的了。
管天任感覺脖子快斷了,可就是不想低頭,他輕聲說:“好……好、好……”
像個小狗腿。
季劫聞到管天任身上溫暖的味道,心裡十分難過,說:“我不鬧了。我走。我會走的。”
聽到這句話,管天任心中一痛,說不出話來,只能那樣看著季劫。
季劫也看著管天任。他覺得管天任眼裡有一些他不懂的東西。於是很想伸手摸摸看。
管天任閉上眼睛,拉住季劫的手,問:“……怎麼突然這樣說?”
管家三口人都以為,按照季劫戀舊怕生的脾氣,最起碼也要鬧半年。現在才過了幾個月啊?
儘管管天任不捨得,也不得不由著季劫鬧。他知道怎麼勸、怎麼哄季劫,但也不能哄,不能勸。
這才是最操/蛋的事兒。
季劫感覺喉嚨有異物,清了清嗓子,沒說話。
但是管天任已經知道答案了。季媽媽、季文成、他管天任勸不成的事情。都比不過那人的一句話。
有些事情不能懂得太清楚。不然很傷人。
管天任握住季劫的手臂。
季劫身上的酒氣大多被洗淨,只剩下一點殘留的味道,呼吸間纏繞在溼潤的洗漱間。季劫看著管天任垂下眼,有些溫潤的模樣,慢慢說:
“不鬧了。我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
管天任心臟痠痛,“所以不鬧了嗎?”
“嗯。”
管天任摟住季劫的肩膀,說:“那今晚咱倆一起睡吧。別生氣了。”
季劫又恢復了以前的模樣,吃飯挑挑揀揀,愛鬧小別扭,不過很好哄。
他不再逃課,甚至追著管天任一起在前排聽課。有時候班主任會調侃他:季劫,你不是要出國了嗎?還在這裡幹什麼呀?
季劫不說話,有點不高興。
管天任趕緊說:季劫是來陪我的。
他在抓緊每一分跟管天任在一起的時間,管天任也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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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之至,勢若雷霆。
微微開啟的窗戶露出外面溫熱潮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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