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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在腦海裡閃了一閃,隨即便掠過去。陳紀衡做不出失禮的舉動,那樣就不是他了。
畢竟是學生,還算剋制,八點半便散了席。羅赫帶著兄弟們揚長而去,孫建軍掏錢結賬,大著舌頭對陳紀衡道:“你……你等著,我打車……送,送你回家……”
“打什麼車。”陳紀衡笑著推推眼鏡,“我家就在附近,走兩步也能到。”
“哦……”孫建軍乜著醉眼想一會,似乎是這麼回事。回手撈過田草,摟住他的腰,倆人粘膩得中間連張紙都空氣都透不過去,笑嘻嘻地道,“那…那我們先走了啊。哈哈……撒有那拉……”
“好。”陳紀衡和他倆一直走到門前,見他們攔下一輛計程車,鑽進去。車子駛離酒店門口,往黃河大街上開去。陳紀衡回身也招來一輛,對司機道:“跟著前面那輛車就行,我們一起的。”
計程車在一家門臉極小的招待所前面停下,孫建軍和田草摟摟抱抱走進去。陳紀衡裝作掏錢,凝視著他們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招待所門口。然後對司機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東西落在酒店了,麻煩你再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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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灌醉了再那啥那啥 。。。
夜色很冷,一點一點沉往下沉。陳紀衡把被子捲成一個桶,慢慢地縮排去,還是覺得涼意從腳底周圍滲透進來,浸得骨頭縫往外透寒氣。
剛剛到了初秋,他想,怎麼就這麼冷呢?
陳紀衡懷念起孫建軍溫熱的身體,緊緊地貼著他,就像現在緊緊貼著田草。不知他倆在幹什麼?陳紀衡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不會喜歡那個答案。
孫建軍和田草在小旅店裡玩得很爽,好久沒有過的爽。田草像白皙而粘膩的蛇,霸在孫建軍的身上,腰扭得簡直要錯了位,讓孫建軍很是懷疑他小時候是不是練過舞蹈。
田草在孫建軍K間自己動得格外賣力,趴下來時舔得專心致志,累得滿身大汗,完事之後目光迷離神情倦怠,忽然開口道:“孫建軍,我愛你。”
孫建軍頭一回聽到這種話,第一個反應不是感動,竟是好笑,有一種正在看港片的錯覺,忍不住撲哧一聲。田草不樂意了,偏過頭盯著他:“你笑什麼?”
“沒事沒事。”孫建軍連連擺手。
“你呢?”
“啥?”
“你愛我不?”
孫建軍隨口道:“愛,怎麼不愛?愛你夾得緊。”說罷哈哈大笑。
田草沒笑,目光黏在孫建軍的臉上。孫建軍笑兩聲就笑不下去了,拍拍田草光溜溜的屁股,百無聊賴地打個哈欠,含糊不清地道:“我愛你,愛死你啦。”這句話從他嘴裡出來,自第一次起就沒有一回出自真心,肚子裡暗想:比女人都麻煩。索性躺下來呼呼大睡。
田草被孫建軍囫圇的態度弄得有點惱怒,很想把那頭做完就睡的豬踹醒了問個明白,可念頭一轉也就罷了。月色從滿是灰塵的窗簾縫隙中偷偷摸摸溜進來,映在灰撲撲的地面上,照得那雙嶄新鮮亮的阿迪鞋特別引人注目。
田草忍了一會,終究沒忍住,偷偷起身穿上鞋,走到髒兮兮的落地大鏡子前左照右照。
這是他所能擁有的最貴的禮物,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去上學時同學們豔羨嫉妒的目光,和咋咋呼呼的讚歎,心裡感到異常滿足。
他望著有些扭曲的鏡子裡,自己只穿著一雙阿迪鞋的赤果的身體,焦躁的心情漸漸趨於平靜,覺得自己剛才的詢問也有點多此一舉。什麼愛不愛的,這樣正好。他對著自己拋了個媚眼,嘻嘻笑起來。
只可惜田草的好心情沒持續多長時間,第二天下午下課鈴聲剛剛響起不久,就看見陳紀衡出現在教室門口,手裡拎著個藍布兜,徑直走到孫建軍座位前,敲敲他的桌子。
孫建軍問:“有事?”
“嗯。”陳紀衡一隻手插在褲袋裡,往門口方向瀟灑地一偏頭,“走吧。”
孫建軍道:“好啊好啊。”屁顛屁顛地跟在陳紀衡後面。
田草離得遠,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麼,但也猜出個八九分。陳紀衡走時,目光掠過他,停都沒停一瞬,彷彿根本不認識。田草實在見不得孫建軍像個小弟似的對陳紀衡的巴結樣,高聲叫他:“孫建軍,你幹什麼去?”
“啊,出去玩。”孫建軍心知肚明,陳紀衡不待見田草,沒敢提出邀他一起。何況是在教室裡,不方面表露出更多的親近,隨口回答一聲便閃身出了教室,只留下田草在座位上咬牙切齒。
“去看電影嗎?”孫建軍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