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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還鍥而不捨的。回眼一看,竟是田草。陳紀衡不愛搭理他,右腳畫了個圈,田草以為他要踢球,衝到前面攔截,誰知他只是個假動作,腳跟輕輕一磕,便把球傳給了後面的另一個同學,自顧自跑開了。
田草今天下定決心要讓陳紀衡不痛快,緊著跟上他,不離不棄形同年皮糖,就是要搶陳紀衡腳下的球。
陳紀衡早看到田草身上的那件新棉服,只覺得他幼稚而愚蠢,裝作旁邊沒這個人,和其他同學有說有笑。玩累了下場喝水,換別人。
田草也尾隨而至,故意解開棉服的拉鍊,拎起衣襟當扇子扇風,道:“哎呀玩一會還挺熱,有點穿多了。”
陳紀衡權當沒聽見,喝口水擦把汗,眼睛一直看著操場。
田草就是不待見他這副高高在上把別人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好像跟你說句話都紆尊降貴了似的。索性開口道:“這是孫建軍送我的,他對朋友,真是沒的說。哎,他也送過你東西吧?”
陳紀衡雙手叉腰,沒吭聲。
田草裝作平常的樣子,道:“當然了,朋友之間也用不著這些外在的東西來表達。不過有人能把你一直記在心上,買什麼都想著你,感覺真挺好的。”
陳紀衡輕嗤一聲,道:“你不覺得你這件衣服大了一號,穿著不合適麼?”
田草道:“什…什麼?”再想細問,陳紀衡轉身回班了。
高中的學生,還未能留心季節的變換,他們那樣年輕,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等待揮霍,雖說現在苦了點,可明顯能預見到未來大學時光的甜蜜。時光如水這四個字,不過是寫在作文字里強說愁罷了。
但對羅成可不是。
自從他那個小師妹懷上孕之後,羅成只覺得自己的好運氣似乎都被那個越來越大的肚子搶走了,一天比一天愈加地倒黴。
首先是廠子裡搞什麼競聘,差點把他保安科科長的位置給弄下去。雖然後來勉強保住,但請客送禮花的錢不計其數。最不讓他省心的是小師妹,懷孕五個月居然跟同事出去旅遊,在青苔上滑一跤險些流產,送醫院後醫生建議住院保胎;然後檢查出欠缺各種微量元素,開了五六種藥,還建議喝孕婦奶粉。
羅成愁錢愁得頭都大了,前妻又來電話,還沒給這個月的贍養費。二兒子羅橋要去參加北京航模比賽,不用說,又是一筆費用。
羅成差點揪光腦袋上那兩根頭髮,急得滿嘴燎泡。小師妹那邊不敢動,人家畢竟懷孕,最脆弱的時候,說不給買藥不給買補品,大怒起來傷了胎氣可不得了。
想來想去,只有前妻這邊,好好說一說或許可以通融通融,贍養費晚兩天再給,至於羅橋去參加比賽——她總會有點存款吧。
羅成想得挺好,畢竟心裡對前妻和兩個兒子有愧疚,特地買了很多水果,這樣開口也容易。
老大羅赫不在家,他和父親已經大半年沒見面了。羅赫認為父親拋妻棄子,見到如同仇人一樣。家裡只有前妻,還有二兒子羅橋,著急去補習班上課,先坐在飯桌前吃晚飯。
羅成把買來的水果放桌子上,對羅橋訕訕地一笑,沒話找話地道:“又長個兒啦?最近學習怎麼樣?”
羅橋不理他,像沒聽見,端起飯碗去廚房盛米飯。
前妻在沙發上一針一線地打毛衣,頭都不抬:“錢放下,你走吧。”
羅成嚥了一下,喉嚨裡彷彿灌了一坨鉛,張不開嘴。但情勢嚴峻,張不開也得張。他賠著笑,覺得自己明明站著,卻在坐著的前妻面前矮了一截,支支吾吾地道:“那啥,這個月的錢,咱緩緩再給,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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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你倆別這麼膩歪行不?! 。。。
前妻織毛衣的手頓了頓,問道:“為什麼?”
“唉。”羅成先嘆口氣,“別提了,總之這段時日手太緊。”
前妻眼皮都不抬,冷笑:“緊什麼?你堂堂一個科長,一個月好幾千,還手緊。那我這普通個小工人,又得養活倆兒子,我豈不是要上吊?”
羅成聽著前妻的冷嘲熱諷,一句話也反駁不了,沒辦法只能哭窮:“不就是這段時間麼,你通融通融,下個月我一定把倆月的贍養費一起給你送來。”
“通融?”前妻伸了伸腿,“我通融你,誰通融我呀?我可憐你,誰可憐我呀?水費電費煤氣罐,哪樣不要錢?還有小橋就要去參加比賽了……”
“對對。”羅成趕忙道,“我正要跟你商量這件事,不如…不如這比賽咱就別去了吧。”
前妻放下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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