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摟進懷裡,還順勢用力揉了揉他的頭髮,“好啦,知道小老虎受委屈了。三爺跟你一樣……他媽的,看不慣那副德性!下次找機會,幫你收拾他……”
他天打雷劈的,焦了!
陸仲麟不知道病房裡發生的事,他正忙著探望另一位病人。
梅九與三少爺住在同一家醫院。
這家英國的教會醫院,有一前一後兩棟建築。後面的一棟比較小,是專門的高階病房區。而前面的那棟大樓,則是門診部和普通病房所在。相應的,醫院建有一前一後兩道門以供出入。
目前,梅九就住在前面這棟大樓的一間普通病房裡。
陸仲麟探視三少爺的時候,心情是既嚴肅且沉悶,而此刻的情緒卻是頗為歡欣明快。
他手裡提著一大兜的水果,一把推開房門,同時朗聲說道,“張兄,我來看你了。今天感覺如何?”
梅九正斜靠在床頭,側著頭看向窗外。聽到了這聲招呼,便轉過身來,衝著陸仲麟微微一笑。
相比於陸仲麟的熱情,他是個客氣疏遠的態度,淡淡的並不親近,“陸軍長來了,請坐。”
陸仲麟完全不覺得他的反應生疏,反而認為這位張兄實在是非常的溫和有禮。
人與人之間講一個投緣,從張志華甦醒過來起,陸仲麟就覺得對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與自己氣味相投。
他一屁股坐在病床前,將軍帽摘下來,端端正正的擱在膝上,腰背筆挺,“張兄今天傷口疼得好點了嗎?”
梅九現下叫做張志華,是上海《申報》的一名記者,因為連續報道“五卅慘案”得罪了租界當局,不得不躲到北平避難,卻在街頭遇到了暗殺。
人是真人,事是真事,甚至《申報》上那署名張志華的一系列慷慨激昂的文章,都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只不過,這張志華是梅九的上一位客戶,曾得他一路護送,此刻早已安全到達了天津。
現下頂著這個名頭的梅九,身中兩槍,孤伶伶躺在北平一家醫院的病床上,卻並不見驚恐悲怨之態,反而是一臉溫和淡定的表示要繼續抗爭到底。
君子如竹如松。這樣的梅九讓陸仲麟油然而生欽慕之心,他長久的端坐於病床前,傾訴自己的理想抱負。梅九並不熱情,但卻足夠認真耐心的傾聽,偶爾插上一句,便可以一直說到陸仲麟心底。
萍水相逢,卻是相見恨晚。
三少爺抱著手立在窗邊,陸仲麟、李虎、鄭秘書三人一排站在他的面前。
他面色平靜,語調溫和。話語裡雖然有責備之意,但態度也並不嚴厲,“兇手的資料都有了,什麼時候才能抓捕歸案呢?”
其他兩人還來不及開口,李虎已經搶先撇清自己,順便攻擊陸仲麟道,“我早就向陸軍長建議過,嚴刑拷問梅九的同夥!如果不肯供出梅九的下落,就通通定成死罪。要是梅九來劫法場,就給那小子來個甕中捉鱉!可是陸軍長不聽!非要在那裡問來問去,半天問不出個鳥來!我實在是不明白陸軍長在想……”
他話尚未說完,陸仲麟已經轉頭對他怒目而視……
陸李二人吵做一團,鄭秘書忙著兩頭勸架。三少爺冷眼旁觀了一陣,方才開口制止道,“都給我閉嘴!有理不在聲高……既然現在沒有什麼好辦法,那就按李參謀長的建議辦。”
陸仲麟一驚,“三爺!”
三少爺已經搶先一步,“陸軍長要有好辦法,儘管提,大家可以商議。如果沒有的話,就先聽聽別人的意見……我知道你同情那幫人……但設想一下,如果他們行刺成功,我們這裡亂成一團,整個北伐大計都會受到影響!到時候,全國人民都是受害者!誰來同情他們?!……陸軍長,革命就會有流血,關鍵時刻,來不得婦人之仁!”
陸仲麟黑著臉走出門去,李虎得意洋洋的跟在他身後,頗為有意再趁勝追擊幾句。
鄭秘書留了下來,“少爺,這計策行得通嗎?那梅九不過是暫時藏身於戲班,和那幫人哪裡來的那麼深的感情?更何況他一個收錢辦事的殺手,有多深的江湖義氣?”
正在這時,一個護士推門進來,衝著三少爺甜甜一笑,“謝先生,您該量體溫了。”
三少爺衝著她點了點頭,自己解開釦子,“你擔心他不會來劫法場?或者是不願意,或者是不敢,再或者根本就會識破這是一個陷阱,因為太明顯了?”
鄭秘書點了點頭,“少爺想得透徹。”
護士殷勤的走上來,將溫度計在三少爺腋下放好。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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