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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低頭你也得低頭……哎,誰讓你比別人都來得高呢。”一句話,又把君先生說樂了。
週末一大早,日本商人山田義夫送來帖子,說隔週是他的壽辰,他入鄉隨俗,請了各路藝人到他家裡唱堂會,希望君先生賞光蒞臨。
山田義夫表面是個商人,其實是為日本政府工作。曾多次試圖遊說君先生。此人是個中國通,漢語說得好,人也精於世故。君先生對他一直還算客氣。他說君先生是大日本皇軍看中的人,不會輕易放棄。希望君先生能認真考慮合作之事。
這次下帖相邀,不知安得什麼居心。又不便直接駁他的面子。
君先生也唯恐是鴻門宴,特意命人多方打聽,得知受邀者眾多,且行業不一,便不再疑慮。
等到那日早上,君先生收拾停當門,逐一試穿皮鞋,準備出門。
傅斟才剛剛起床。倚在門框上,忽閃著黏答答的眼皮,喜滋滋目不轉睛的看著。等君先生走出去,我悄聲說:“就那麼好看嗎?看不夠?”
傅斟笑嘻嘻的指著君先生的背影說:“不知道還以為是去當新郎官呢。越老越臭美。”
這時電話鈴響,我隨手拿起聽筒說:“喂,秦公館,哪一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急促喘息著的男人聲音:“喂喂,讓君先生不要來,千萬……有人要對他不利……”
一句沒說完,話筒裡傳出扭打和呻吟的聲音,電話隨即被結束通話。這個聲音耳熟,但又一時想不起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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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綁架 。。。
傅斟臉上還掛著夢遊般的笑容,見我捏著電話發呆,問我什麼事。我將電話裡的情形詳詳細細的向他描述了一遍。他穿著睡衣撒腿往外跑,邊跑邊喊:“阿三、阿權,開車,快。”見我跟在他後面,趕緊將我向後推開,大力揮著手說:“分開追!”我扯著阿三跌跌撞撞上了另一輛車。
我們的車子一路追到虹口公園,沒見到君先生。只看到了傅斟和阿權,正在和關卡的日本兵交涉。
虹口是日本人的地方。有海軍陸戰隊在此駐防。自從日駐滬總司令白川義則慶祝天長節時,被朝鮮人尹奉吉炸死,出入盤查更加嚴格。沒有通行證,鳥也飛不過。
我們無功而返,在焦急和慌亂中度過半日。傍晚十分海天大哥帶人回來了。他看上去毫髮無損,卻滿臉懊惱。
他說一早過去的時候,本沒什麼異常。戲看到一半,山田義夫過來說帶君先生去見一個人。君先生跟著到了一處房間門口,裡面影影綽綽好些日本人。有幾個當官摸樣的,還有個男人滿身是血躺在地上。不過離得遠,看不真切。
君先生厲聲問了句:“這是什麼意思?”
房間裡有人回答說:“只是想請君先生喝個茶,他不識抬舉,誤會了我們的好意。”
這時山田在君先生耳邊說了幾句話,君先生臉色很難看,吩咐海天大哥不必跟著,自己進了那房間。
等了很久,裡面一直沒什麼動靜。海天大哥幾次追問門口守衛的日本人,語言不通,也得不到什麼回覆。直等到天色漸暗,還不見君先生出來,他們一商量,硬衝了進去,房間裡卻根本沒人。他們還想再理論,無奈對方人多勢眾,用槍逼著他們趕了出來。
如果我猜的沒錯,房間裡滿身是血的男人,應該就是早上匆忙打來電話,向君先生示警的人。那個聲音,到底是什麼時間,在哪裡聽到的?我的用力敲打自己的腦殼,忽然一個模糊的聲音響起,“人言洛陽花似錦,偏奴行來不是春”。沒錯,是崔月樓。趕緊一個電話打到同生戲院。班主說崔月樓確實被下帖子請去唱堂會了,一直未歸。
傅斟聽見,臉色一變,抓起桌上一應物件狠狠摔砸在地上。
九爺回了蘇北鹽城老家奔喪。君先生身陷險境生死未卜。同生會一時群龍無首。老老少少連夜聚在一起商議對策。
經過多方打聽,得來訊息,日本人說今日君先生根本並未出席山田的壽宴。
如果他們提出條件,無論多苛刻,我們起碼還有迴旋商量的餘地。他們來個死不認賬,我們便束手無策了。
想來日本人拘禁君先生,是要逼他就範,答應幫日本人做事。他自己不點頭,我們費盡心機也是枉然。
侯爺添爺、黃師爺、和一幫同生會眾,圍坐在書房中,爭執不休。有人提議將事情的經過通知傳媒報館,製造輿論,向日本人施壓。有人提議以商會的名義向政府抗議,請政府出面與日本人交涉。也有人說以君先生的名義發一則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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