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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 電話 。。。
四季更迭,轉眼與阿東哥分別一年有餘。
曾收到過一封沒有署名也沒有地址的信件。不知什麼人隔著大門丟進院子裡。上面只寫著“安好,勿念”。再無音訊。
偶爾在街市之上,看到小販夫妻因為莫名的由頭惡語相向大打出手,竟感慨萬千。缺失的愛情使我的情緒如脫韁野馬般不受控制。
忽而自豪,覺得自己的愛高尚從容;忽而自傷,嘆息身邊連個一起經歷風霜的人都沒有;忽而憧憬,想著磨難正是未來幸福的基石,等待越漫長,我和我的愛才越發彌足珍貴;忽而沮喪,看著年華流去,光陰不再,而理想中的一幕一幕,似乎永遠都不會實現了。
還好,我可以喝酒跳舞玩樂打扮,可以為了元亨的事務費心忙碌,可以陪著傅斟在心海浮沉中患得患失。
一日晚間我與怡君等人在花衣街打牌,接到傅斟的電話,劈頭就問吳之群在不在場。我回他說在。他匆匆掛上電話。不出兩刻就趕了過來。
我將手頭的牌讓給別人,拉傅斟到旁邊問他:“有什麼要緊事?風風火火的。”
他看看左右沒人,放心的與我交談道:“民權保障同盟的總幹事楊宏甫被人暗殺了。”
上午經過亞爾培路的時候,那裡的道路被封鎖了。想是與此有關。我對政治並不關心,只聽聞這位楊先生與蔡鶴卿孫夫人一道,高調宣揚民主人權,營救政治犯,號召聯合統一抗日。
我疑惑的問傅斟:“可有什麼干係?”
傅斟用眼睛在人群裡搜尋著吳之群,不無憂慮的答說:“但願沒什麼干係。誰知殺他是為哪一遭。希望非關抗日主張。”
遠遠見了吳之群,兩下走到一處,傅斟也不多做客套。只將他拉到僻靜的小書房之中。表明來意後,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
吳之群嘴裡閒扯著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手底下卻展開一張白紙,執筆在上面寫下“殺楊儆宋”四個字。確認傅斟看清之後,迅速用火柴點燃,丟到菸缸裡化為灰燼。
“殺楊儆宋”,楊是楊宏甫,那麼宋應該是孫夫人了。看來刺殺一事事關政治,與激進的抗日主張無關。傅斟的一顆心可以放下了。
吳之群是官場中人,深諳為仕之道,自然知道莫談國是的道理。對傅斟講明到這個地步,也算仁至義盡了。
傅斟之所以如此的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全因為在滬上名流之中,君先生一向以高調堅定的抗日主張聞名。
九一八事變和一二八事變之後,楊宏甫曾赴華北呼籲全國統一抗日,蔣公對此非常氣惱。當時有一大批的知名人士私下出錢出力支援抗戰。君先生赫然在列。
日本人多次聯絡過君先生,試圖拉攏他收為己用。都被君先生以庶務纏身為由拒絕了。
君先生年富力強,財勢雄厚。有威望有名譽有地位。算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且政治背景單純。如今一朝榮任總商會長,更是舉足輕重。日本人一直想扶植一個他這樣的人,在上海處置商務事宜,控制特殊商品的買賣流通。
君先生對此極為不齒。他說:“雖說君某做的是偏門生意,但大丈夫有為,有所不為。出賣祖宗、欺壓同胞的亡國奴勾當,堅決不做。”
傅斟為此常勸君先生莫把事情做絕,要給自己留些分寸。
且不說日本企圖吞併整個中國的野心能否實現,只當下日本人在上海的勢力,就不容小覷。大可以半明半暗的作威作福無法無天。
傅斟說:“上海這樣的局面,不彎腰就沒法生存。扭轉乾坤豈是一兩個人可以做到的。有時候幫日本人做事,不全是錯。那樣的位置,你不坐,自會有人去坐。與其讓個唯命是從的反覆小人去坐,還不如自己擔了這個罪名,尚可從中斡旋。”
君先生哼了哼,說:“漢奸的罵名豈是輕易擔得起的,那是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的罪過。你說你身在曹營心在漢,誰知道?誰信?若是個政客,可以說為上位,若是個商人,可以說為錢財,咱們是江湖人,立威揚名靠得是一個義字。丟了仁義就是丟了根本,三頭六臂也立不起來了。”
傅斟嗤之以鼻:“滬上的十大聞人、福祿雙星之流,穿起衣服來都是忠孝節義,脫了褲子哪個不是一屁股的男盜女娼!”
君先生垂下眼皮說:“那便是道行,玩得起的,哪一個不是修煉成精的人物。”
見君先生如此冥頑,傅斟滿懷惆悵語重心長的說:“屋簷就那麼高,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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