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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這一出大戲,是謀劃已久志在必得的。
先是戈良和傅斟藉故離場,然後臺口上喊出暗號“大先生送花籃”,片刻之後包廂暗藏的炸彈會爆炸。這是戈良一早的打算。
最後戈良和傅斟會在戲院外面解決掉君先生的手下弟兄。
同來的一干人,是君先生一早臨時拉來捧場的,盛情之下,都不得推脫。清白的茫然不知,只顧看戲。心裡有鬼的自然知道那暗號的意思。
所以臺上花籃一送,立刻有人奪門而出。羅發和他的同夥一出包廂門口,立刻被埋伏的人拿下。炸彈始終沒有響。一起負隅頑抗者,也被當場處置了。
另一邊,戈良一走出門口,就看到他的手下都被繳了械,手抱頭蹲成一片,他本人也立刻被五花大綁押解上車。
傅斟那邊搞定上樓,一看門口的架勢,知道君先生也一切順利。只是他沒想到,戈良為了安全起見,在斜對面的包廂安排了槍手,準備一旦君先生沒被炸死,那麼逃出包廂之時,也要即刻射殺他。這是傅斟不知道的。
傅斟並沒看到那人掏槍,可是他認得那張面孔。雖然只是匆匆一面,他也清楚的記得那是戈良的手下。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戈良的後招,當機立斷撲倒君先生,還好,一切還來得及。
那天送到醫院的時候,傅斟已經完全陷入昏迷。子彈射穿了肩胛骨,擦傷了肺葉。慶幸的是,沒有擊中主動脈。
我記得,有一大群醫生護士在走廊裡跑動,大片大片的白影子晃來晃去。我一直面對著牆站著,哭累了就對著白牆發呆。
阿三小心翼翼的遞給我一個蘋果,我接過來,賭氣摔在面前的牆壁上。過了一會,阿三又默默遞過一樣東西,我氣呼呼的伸手去扯,發現一條裙子。我這才回過神來打量自己,旗袍的前擺被撕去一大截,絲絲縷縷,狼狽不堪。從肩膀到腰部,浸滿血漬,溼乎乎的粘在面板上。
因為失血過多,傅斟足足昏睡了兩天。他醒來時正值黃昏,我頭抵著床頭櫃子憂心忡忡的發呆。
他疲憊的抬起眼皮,眼神慢慢從我身上掃過,好似沒看見我一般。我擔心有什麼後遺症,手撐著床沿探過頭去輕聲問道:“醒了嗎?能聽見我說話嗎?”
傅斟的臉慢慢轉向我的方向,目光散亂的望著我,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這是幾?”
他遲緩的白了我一眼,用極其微弱嘶啞的聲音說:“十三”
能開玩笑揶揄我,看來是真的沒事了,心也安然的放回肚子裡。一身輕鬆的去找醫生來檢查。
醫生囑咐了一大通:受傷的肩膀需要休養,輕易不要有什麼動作的,即使將來好了,也不可貿然發力或提重物。陰雨天可能還要吃些苦頭。因為肺葉受了傷,所以菸酒暫時是不能碰的。要注意保暖,不可勞累。一旦著涼感冒後果嚴重。
聽得傅斟閉上眼睛直皺眉頭。
直到君先生推門走進來,傅斟原本黯然無光的眼神忽的一亮,蒼白枯燥的臉上迅速浮現出一抹月夜花開般的笑意。
我自認是個敏感多思的人,直覺像狗鼻子一樣銳利而靈光。傅斟受傷,在車子上生死一刻的對話,我已隱約嗅出點離奇的味道來。只是當時躁慮心焦,顧不得許多。
及至君先生現身,傅斟這如沐春光的一望,使我更加篤定,他們之間,另有玄妙。
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那他二人就都是是罪孽深重了。雖然有大把達官貴人養著男旦、相公,可那隻當是玩物而已,並非平等之愛。若真有“風雅之士”公然尚“龍陽之好”,還是為世所恥的。
更何況,他們二人有甥舅之名。此為亂倫。傅斟啊傅斟,萬一不幸如我多想,你要如何走下去。
回家的路上我拉住阿三,湊到近前悄悄問他:“從前你小老闆在香港讀書的時候,君先生可有去看望過他?”
阿三翻愣著眼睛想了下,說:“是有的。”
我又問他:“聽君先生說有次你們一起到維港碼頭給他送行,你還記得嗎?”
阿三猛點頭說:“嗯嗯嗯,記得的。”
我笑容可掬循循善誘的追問說:“當時他們都談什麼了?你小老闆可有問過些什麼話?”
阿三細想想,言語有些結巴的說:“當時我沒再跟前,說什麼並不知道。我猜測應該是些保重順風之類的吧。”越說聲音越小,眼神躲躲閃閃不肯直視我。
心知他是有意隱瞞。於是眼睛半嗔半喜的瞪著他,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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