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4/4 頁)
唐佑瞪大眼睛,還是控制不住淚水。
颱風,沒有醒。
沒有醒。
沒有醒,沒有醒,沒有醒……
終於崩潰於女歌手的嗓音中,頭抵著箱子,控制不住。
從來沒有哭成這樣過,有什麼在心中,絞得粉碎。
你試過那種感覺嗎?眼睜睜地看著最在乎的人在你面前慢慢死去,而自己卻活得好好的,除了哭什麼也做不了。
颱風不是人,不會說話,唐佑不知道他到底哪裡疼,不知道他想吃什麼,不知道他面對死亡時會不會害怕,知道他想見誰卻因為自私殘忍地不肯幫它達成。
司機嚇了一跳,轉頭看,似乎見慣了人情冷暖,對這樣的場景司空見慣,又漠然轉頭開車。
順手加大了音樂音量。
音樂帶給人的衝擊總是感情崩潰的那一瞬間,單曲迴圈往往是沉迷於初聽時的感覺。
再衝擊人心的音樂,聽的太多了心臟也就麻木了。
不是喜新厭舊,而是人的機體自動開啟了自我保護模式。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佑趨於平靜,一直到車停到目的地。
唐佑抱著箱子下車,颱風在箱子裡,很安靜,很乖,連呼吸起伏也看不見。
踏上地面的那瞬間,冰冷襲遍全身。
到了現在,唐佑反而沒有什麼想法了,只想好好和颱風安靜地待一會。
就一會。
抱著箱子,每走一步,心就涼一分。
從颱風生病到現在瀕臨死亡,時間總在走,不急不緩,卻志於帶走一切,任憑掙扎絕望,也決不垂憐半分。
眼睛乾澀得疼,模糊的視線裡,迎面走來一人一狗。
人是顧一鳴的表弟,楚念。
唐佑見過楚念,用一個詞形容:謙謙君子。
狗是一隻體型像吉娃娃但卻通體屎黃色的怪異生物。
屎黃色腿很短,跑得很慢,吭哧吭哧跟著前面高挑纖弱的少年。
謙謙君子停下,和屎黃色對視,然後,伸手比了個開槍的手勢——屎黃色扁了扁耳朵,撲通倒地。
很配合,死裝得很像,也很逗。
看著這幕,唐佑怔怔回憶起颱風臭屁的樣子,2到不行的樣子,想吃牛肉的樣子,叼著拖把狂啃的樣子……
嘴角微揚。
“兒子,以後,我們也玩這個,我開槍,你裝死。不知道你這麼笨學不學得會?不過不怕,多學幾遍就會了。”
“你說,好不好?”
低頭看臺風時,微笑凝住。
已經,不在了啊……
餘下的所有生命,都沒有了重逢的那天。
忽然間像身處浮洋,無所依託。
謙謙君子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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