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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愛意如溪流如海洋,幾乎稱得上是矢志不渝,即使被楚西庭那樣傷害過,那種感情也不是不存在了,只是全部轉化成了深深的恨意。
這一生一世,不管是愛是恨,他都認定了楚西庭一個人。方青致是一個太過專一太過深情的戀人,所以當感情被踐踏被傷害被輕視時,他的感情並不因此消散,卻轉化成了傷人傷己的仇恨。
被他愛上是一件極為幸福的事情,因為他從不拋棄,從不背叛。被他憎恨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因為即使是恨意,也難能有人恨得這樣深,這樣真,這樣不顧一切。
有人被傷害之後,即使累累傷痕,卻還能縮在角落之中,慢慢舔舐傷口,讓時間把它治癒,然後再去尋找另一段感情。這樣的愛不偏執,不愚蠢,是聰明而自愛的做法,卻是方楠無法學會的感情。
他愛楚西庭,他恨楚西庭。一生一世,就只有這麼一個人。
他可以強迫自己去憎恨,去放棄,但是卻並不會重新愛上別的人。他可以很溫柔,也可以很瘋狂,如果這一切只是為了心裡藏著那個最重要的人。可是當愛轉變成恨意時,他反而會變得冷靜而殘酷……因為對於方楠來說,他已經經歷過最殘酷的無間地獄,再沒有什麼可畏懼,也沒有什麼可失去。
楚西庭傷方楠最深的理由,從來不在於他自己的所有行為——那固然很殘酷,可是對於不在乎的人其實什麼也算不上。
他真正傷方楠最深的理由,是因為方楠對他那深刻的感情。
只有深愛的人插過來的刀,才最嚴酷,最致命,最讓人無法防備。
這天加洛來的時候,方楠正坐在病床上彈琴。他把卷式鋼琴放在一張專門床上用的小木桌上,然後臉上帶著微笑,彈著一首加洛從來沒有聽過的曲子。
他看上去挺高興的。
加洛覺得方楠好像有哪裡變了。
他對方楠說道:“有些手續需要許可權,諾蘭你給我寫個委託書吧。”
方楠對於委託書這種存在特別敏感,聽到加洛開口,卻是突然抬起頭來,對加洛微微一笑,說道:“楚西庭讓你來的?”
加洛面不改色,說道:“跟他什麼關係?是醫生說的。”
方楠說道:“不給。要簽字的檔案,讓醫生來找我籤。”
加洛聽了,卻是多少有些憤怒,站起來質問道:“你其實根本就不想動手術,對不對?不是因為害怕手術失敗,就是你根本不想動手術,也根本不想活下去!”
方楠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加洛看他半晌,突然撲了上去,把方楠壓在床欄上,開始強吻他。
方楠拼命掙扎了一下沒能掙脫開,臉色忍不住就變青,一邊用手掌擋住加洛,一邊說道:“加洛,別逼我生氣!”
加洛說道:“反正你都不要命了,跟我做一次又有什麼關係?”
方楠回答道:“我想不想活跟要不要和你上床有什麼關係?”
兩人面對面互瞪了半晌,加洛卻是猛然撲倒在方楠身上,把腦袋放在對方的胸腹上,手指抓緊了方楠的襯衫,說道:“諾蘭……不要死。”
方楠許久沒有說話。
楚西庭離開公司之後,坐在車裡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才開車到了一家餐館前面。
他點了幾個外賣,結果沒一會兒,餐館的老闆娘就從後廚轉了出來,說道:“楚先生,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們不想給你做菜。”
結果就聽楚西庭說道:“王嫂,青致回來了。他現在在醫院。”
老闆娘愣了一愣,才沉下臉說道:“楚先生!少爺已經過世六年了,我不想聽你的荒唐話。”
“是真的,青致當初沒有死,方董帶他出國做了手術。他現在回來,改了名字,叫方楠。他現在狀況不是很好,我就想請你做幾個菜……就幾個菜,我待會兒帶去醫院給他當晚飯。”
王嫂看了他半晌,覺得他不像是在說謊,才開口問道:“少爺他現在還好嗎?病治好了嗎?”
楚西庭說道:“不是很好,正在準備動手術。還麻煩王嫂你做兩個和他口味的清淡點的菜。”
“你等下。”王嫂這樣說著,就回去了後廚。
一段時間之後,她拿出來了一個飯店專門送外賣用的多層保溫飯盒,說道:“都是少爺以前喜歡的菜,口味比較清淡。暫時只能做兩個做法簡單的菜,廚房裡的高湯都重油重鹽,你明天再來,我另外給少爺吊一鍋,再做個兩個比較精緻的菜式。”
楚西庭說道:“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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