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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言喻的嫉妒與憎恨一口口啃食盡了他的心智:埋葬了警察夏左泉的這個地方是男人的禁區與聖地,他從不允許別人涉足,更不可能在沉睡的愛人面前與另一個男人親吻。
他想起盧克對自己說,我給了你所有殷之純出入場所的通行證,你為什麼遲遲不對他動手?
回到暗不透光的住所,他打了個電話給郝透,向這個唯一的在自己淪為笑柄時給予幫助的朋友傾訴失意與痛苦,然後失聲痛哭。
人生被磨蹭毀損,信仰被汙跡汙染。
男孩正要與自己的戀人品嚐性''愛的歡愉,卻在接到舊友電話的第一時間披衣下床——惹得陰''莖高昂的謝羅彬很是不滿。
那個善良的單眼皮男孩一直對他進行柔聲安慰,“沒有不能治癒的疾病,就像我,遇見謝羅彬以後也漸漸告別了順手牽羊的習慣。”
雪上添霜。
程子華以一個充斥哀傷與絕望的聲音對郝透說,沒有用。除非毀了他,否則我的痛苦將永遠得不到治癒。
“子華,不要做傻事!千萬不——”
電話“嚓”地斷了。
昏暗如暗房的房間,四壁貼滿那個美麗男人的照片。除了早期的那些攝影作品,剩下的全是近日的偷拍。有他在拳擊俱樂部裡洗澡換衣的樣子,也有他俯身出杆,顯現出誘人而緊繃的臀部曲線。那具身體美得超越一切,無論穿衣與否,都叫人甘願飲鴆止渴,在所不惜。
凌晨兩點。他知道那兩個男人一定還在交合,那個像阿波羅神一樣健美俊朗的整形師,還有他美麗無瑕的愛人。就像當年的自己一樣——仿似新婚蜜月,與殷之純初涉性''愛之後,他們總是沒日沒夜的交合,怎麼也離不了床。
程子華拿出了盧克留下的那隻金屬陰''莖,綁在了自己□。從衣櫃裡抱出一隻橡膠人偶。將它的兩腿分開掛於自己肩頭,接著惡狠狠探入它的後''穴,瘋狂地衝刺起來。
“之純……我的之純……”
滿屋都低低迴蕩著來自地獄般的痛苦呻吟與絕望啜泣。
無比慘烈的交合,造型尖銳而誇張的金屬陰''莖很快破穿了橡膠人的下腹,可以想象如果在他身下的是個真人,此刻定然是腸血流出一地。
一點快樂也沒有。
這個量化生產、面孔呆板的橡膠人實在太醜了,如何能與他的愛人相較。
程子華站起身,擰下了那個橡膠人的頭顱。
將它扔進了儲藏室。
不算小的空間裡,橫七豎八地躺倒了幾十個缺頭斷腿的橡膠人偶。
※ ※ ※
作為醫生,屋子再髒再亂也一定備有醫用酒精。
小心翼翼、動作無比輕柔地替坐於眼前的男人處理傷口,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祈禱,這樣一張臉萬不該留下絲毫裂痕。兩張臉靠得很近,遲儻稍一抬眼,就能看見殷之純挺直的鼻樑與淡褐色眼睛,睫毛長得不可思議。
夜色夠濃了,頂燈瀉出絲絲鵝黃光線。這個夜晚莫名地安靜,靜得只能聽見自己鈍重的心跳。
而那個叛逆不羈的搖滾偶像難得的安分,始終低垂眼眸,一聲不吭。
他把他的頭顱輕輕掌在手心,感受肌膚的冰涼和血液的灼熱。
“會留疤嗎?”殷之純突然開口。
“應該不會。”答上一句,稍稍一想後,隨即笑了。
“你笑什麼?”
“你很在意自己的外貌嘛。”男人右眼眉骨處的傷疤赫然醒目,又笑,“沒有傷疤,哪裡還算男人。”
“我不想在意,可是我也不想無家可歸。”抬起眼眸注視對方片刻,“如果哪天我無家可歸,你會不會收留我?”
“怎麼可能?!你是殷之純。”
“這很難說,”口吻很淡地說,“那個叫殷之純的傢伙曾經無家可歸很多年。”
“我已重操舊業,雖說整形師比不上一個當紅的搖滾偶像,怎麼說收入也算不菲。”舒展俊朗眉宇,男人的性感嘴唇泛出一個調侃的笑容,“只要那傢伙不過分挑食,應該不難養活。”
“可是,你也知道他很瘋。沒準會突然拆牆揭瓦,大搞破壞。”
“那就記得給我留一張床,我不喜歡睡地板。”
“也有可能會縱火。”
“這地方簡直可以算作‘家徒四壁’,”遲儻爽朗大笑,“付之一炬也不值得可惜。”
直愣愣地盯著對方那雙暖如篝火的眼眸好一會兒,突然往後退去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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