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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聽了兩耳朵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於是當仁不讓跑過去解圍。

我顛兒顛兒地奔到他們那旮旯，拍拍那個男生的肩膀，美滋滋地說：

“哥們兒，借光，勞駕離我馬子遠點兒嘿。”

距離很近，我用餘光也能看見衛燃額角爆筋。

那陌生人也算運氣不好，衛燃遇上這種事多半理也不理，今天剛好趕上女王陛下氣兒不順，被刺兒也是活該。

那一個上下瞄我兩眼，臉“刷”紅了一秒，轉身就跑。我咧！你丫一大老爺們兒臉紅什麼？媽的嚇老子出這一身冷汗！

我幫衛燃抱了書進自習室。

“……你理他幹嘛？”

“……丫跟我動手動腳。”

“@#％^&*……前言撤回，你怎麼沒大耳瓜子掀丫的？……”

“……”

氣氛有點不對。我跟衛燃忽然覺得後背冷汗涔涔，抬頭只見一屋子男生的目光齊刷刷衝我們掃蕩過來。

看、看什麼看！老子臉上長花啦？

衛燃像是久已習慣，氣定神閒地找地方坐下，方圓五百里鴉雀無聲，我只覺四下都是眼睛，嚇得根本不敢跟衛燃講話。

手機震動。是凌菲菲。她約了馮遠洋，現在正在學校三食堂等我。我如獲大赦，拖了衛燃上演野獸狂奔的好景。

在車棚子取車的時候又被人盯著往死裡看，我忍不住破口大罵。

“看看看！看你大爺的頭！有什麼好看的？回家看你媽去！”

最近這樣的事很多，我跟衛燃不能站在一起，好似只要站在一起就變成稀有動物，被人盯著沒完沒了地看。

凌菲菲和馮遠洋拍著桌子笑到打跌。

“哥，不是我說，你倆也太顯眼了。可不能站一塊兒，那可純粹招人犯錯誤。”

“少、少廢話……別找我抽你啊！……”我耳朵冒煙。挺大一姑娘，怎麼就不知道哪句話該說哪句話不該說？

“跟你們說真的呢，人家說戀愛中的人都特別好看，你們倆在一塊兒還得乘二……”

衛燃拼命掩著嘴，忍笑忍得快內傷。拜託！你是白痴嗎？這件事有哪裡好笑！筋~

“好看個頭！倆老爺們兒站一起有什麼好看？這學校還不一堆一堆遍地都是？”

凌菲菲打個冷戰，看樣子報到那天的陰影還沒散去。

“快算了吧哥，你們學校總共就那麼三兩個能看的，你還都給劃拉到自己片兒來了。你知道別的系都長什麼鬼畜德性麼？……”

馮遠洋大眼睛噼裡啪啦對著我一通猛閃。

“況且你們倆不一樣，簡直像……唉，像姐妹花！”

兩個女人笑得驚天動地排山倒海滿地打滾不能遏止。我有片刻的腦筋短路，醒來立馬跳上桌子壓倒兩個變態同人女一頓好打。衛燃臉紅，然後終於繃不住笑到厥倒。

§

我在廁所往臉上潑水，然後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臉。

其實我長得一點也不女孩子氣。我一直覺得自己跟衛燃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我的“好看”是街上很稀鬆平常的那一種，如果我有莊傳一或是管臣傑那麼高，我就是很帥氣的男人。但衛燃不一樣，他的“好看”是貨真價實的“美”。他的五官線條非常柔和，眉目唇齒都似絹制，精美纖細。像他那個樣子，即使長到1米9也一樣會有人驚呼“胡！好高大的美女！”

但是我看著鏡子裡水淋淋的臉，忽然就覺得心砰砰亂跳。

——這、這是我嗎？

我幾時起有這麼一張削尖的輪廓清秀的臉？我的眼睛有這麼亮這麼媚？我滴著水的眉毛有那麼清晰那麼細緻？我的嘴唇，有那麼粉嫩那麼溼潤……

……嗎？

我咽一下，有水躍過不明顯的喉結，滑進衣領裡。

……說不出的情色氣息萌動。

撥通電話的時候我有點喘。

“喂，凌陵？”

“……莊……莊……”我含糊地叫他。

他立刻緊張起來，“凌陵？怎麼了？”

我只抱著電話，身體發抖。

“……莊，你在哪兒？我想……”

“你別動！我去找你！你在學校嗎？”

“……嗯。”

“你在行政樓等我，我現在就過去！”

我合上電話走出去，在行政樓門口的臺階上坐下。

我真是有病，我找他幹什麼呢？我——

鮮紅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