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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長得很好,朔月為其取名為夢。
是的,為他取名的是朔月,不是夫君。
夢降生的時候,夫君正在瑟的宮殿裡面,哄瑟。
聽聞,他是因為最近一段時間,經常在朔月這裡留宿,令瑟有些不滿,跟他鬧彆扭,夫君猶豫著,然後,連哄了好幾天,連朔月的面都不敢見的哄,但縱然是這樣,到我的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他還是沒有趕來,他甚至連朔月親自跑到我宮裡,想要第一眼看到我出生的孩子時候,他都沒有第一時間來阻止。
在後宮中,一個男寵要進另外一個男寵的宮殿,特別是一個位高者要進一個位低者的宮殿,將會對夫君的聲譽造成如何巨大的影響,那簡直是隻能用災難形容的,更何況,是一個位高者,想要在位低者臨產之時,第一眼見到對方的孩子,這個連夫君都還沒有看過的孩子,被他第一眼看到,對夫君地位的打擊又是怎麼樣的,也自然是可想而知。
但,縱然是這樣,他還是沒有第一時間趕來,甚至,連下一道旨意,不準朔月前來的時間都沒有。
以此,我知道了,夫君的心,從來,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瑟,從見到他的第一刻,是的,從見到他的第一刻,夫君的眼睛就一直落在瑟的身上,無論,他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縱然是他在之前只是一片的白骨,他也就這麼將心貢獻給了他,然後,一生一世,便就真的無法自拔了。
我知道了,如今,我知道了,但我知道又能如何呢?
當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夫君不會前來,當孩子滿月的時候,夫君沒有前來,當孩子滿歲,一歲兩歲的時候,他連上前見一面,不,或者說,別說是上前見一面,甚至連想起有這麼一個兒子,都是不曾的。
於是,我笑了,我只能笑,我笑的時候,看著頭頂上那一片又一片不知穿越了多少時間才來到這裡的又一批飛鯨,猶豫了。
夢看著我,拉著我的手,猶豫著,也抬頭學著我看。
他,已經一百歲了。
一百歲,一百年,卻在蘸的世界裡,還依舊是個小孩,而我,就牽著這個小孩的手,抬頭默默的望著滄桑。
是的,滄桑。
我終於想起來,那頭頂上的一片高於飛鯨的潔白,叫做滄桑了,我終於記得了,只是,我記著的同時,卻又笑了。
然後,我就對夢講,我和滄桑,不,或者是瑟的故事。
那是一個,長長的,經常在我夢裡出現的故事,一個,令我怎麼樣也忘卻不了的故事。
而我,只是給他講隻字片言,一個片段一個片段的,根本沒有任何邏輯可言,甚至,連連結都連結不上,中間一截一截的斷。
夢聽不懂,但夢喜歡聽,他總是圍在我身邊,抱著我的胳膊,或者抱著我的大腿,崇拜一樣看著我,然後,抬頭嚮往著能夠自己也擁有那樣的一段愛情。
但是,沒有,始終沒有。
因為,夢長不大。
因為,在蘸裡面,一個生育出來的小孩,若是沒有父親的力量疏導,特別是王族之中,夫君的疏導,不僅僅是決定孩子命運的,甚至連身體機能都可能會因此而受影響。
更別說,更別說,之前我所盼望的,使他能夠擁有君一般的力量了。
那,絕對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如今,我有點恨瑟。
是真的有點恨他。
他獨佔了夫君的寵愛,一生一世的,不準,或者是不允許任何人牽動夫君任何一丁點的心頭。
我有些抱怨,也有些憤恨,但終究我還是忍下了,因為忍下的同時,他也來了。
因為,夢去找朔月,朔月去找他了。
朔月的面子總是比我大,但他來時,看著我,猶豫了好長時間,才轉頭看向夢,那冷冷的一雙眼,只看得我有些恍然的。
但我只是笑著,然後,便抬腳為他的到來而忙碌,其實,只是為了迎接他,而顯得有些緊張和匆匆忙忙,猶如一般的宮人迎接他時候的那種緊張,只是他看不出來,我的緊張是和那些個宮人們完完全全不同的。
只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他終究也只是那麼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便坐在最中央的椅子上,冷冷的看著夢,然後,詢問夢一些問題。
夢對答如流。
因為朔月的幫助,夢的功課一直很好,縱然沒有宮廷中夫君為每個孩子都應該請卻沒有給夢請的導師的教導,他的功課我也能保證,是整個如此年齡王子中最為驕傲的,縱然是心也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