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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個兒子和社會上的人有來往。何偉業都做到鄉長了,想了解一個人的情況,有的是辦法。
這次他依舊是在門口等著,等到何東出了校門,才慢慢跟上。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從小就被他們夫妻兩個捧在手心上的兒子到底和社會上的人做了什麼勾當。如果他當面抓住,也省得到時候何東又採取沉默政策。
跟蹤這活兒,確實不適合何偉業。人到中年,已經微微發福,為官這麼多年,習慣了腆著肚子走路,偷偷摸摸開車跟在自己兒子身後,總有一種悲涼感。小時候何東總是喜歡坐在他肩上,讀了初中也會和他出來一起打球。為了讓他讀高中,何偉業連頂邵乾成績的辦法都用了。傷害邵懷谷的孩子,是他最不願意做的,最終為了何東還是做了。可何東讀了高中就開始和家裡冷戰。
有對比,就越發讓人覺得難過。何偉業知道夫妻兩個對他的關心還是不夠,不然不會莫名其妙等到何東態度和家裡幾乎對立的時候才發現異常。
這一跟,就跟出去了半座城市。何偉業把車子停在一個小區前面,看著何東懶懶散散地踩著腳踏車進了小區,然後看著他熟練地把腳踏車鎖在樓下的一條鐵水管上,三兩步上了樓。跟上去的時候何偉業一顆心都快跳了出來。已經發福的身體愣是跟著何東小跑的腳步爬到了五樓,然後躲在拐角的地方聽見何東說:“在家?”
“沒課。”是個男人的聲音。
也許是太緊張,也許是累著了,何偉業兩條腿止不住的發抖。輕手輕腳站到六樓東戶門口的時候,何偉業呼吸越來越快,連連深吸了幾口氣才壓下陡升的怒氣。
夏天炎熱,房間防盜門鎖著,二門只隨意關著。何偉業聽見那個男人說:“別!今天別做了,熱乎乎的。你熱不熱?要不我給你做碗冰糖綠豆吧。”
然後他聽見他那個寶貝兒子說:“先做你,在做吃的!”
男人撲哧笑了一聲,轉身去鎖門。何偉業雙腿顫抖著背過身去,扶著欄杆才沒有摔下去。張啟樂透過門縫看到外面的人,怔了一下。見他緩慢地往下走,以為是對門出來的人,等他消失在樓梯裡才鎖上了門。
何偉業沒走,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將自己沉重的身體搬回到一樓。他坐在一樓的樓梯口,在等,等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走上這條路的“寶貝兒子”!孩子在叛逆期,一定不能激動,要好好聊一聊,找個安靜的地方聊一聊。何偉業一遍又一遍告誡自己。
這一等,就是一夜。何偉業餵了整整一夜的蚊子,愣是沒有移動一分。每次有住戶經過,都是多看兩眼這個穿著整潔貴氣,一張臉卻空洞憔悴的中年男人。第二天的太陽照常升起,晨暉灑在何偉業身上的時候,他看見昨天那個出來鎖門的男人揹著一個巨大的樂器箱子出了門。
那個男人頻頻回頭看他,何偉業垂著眼一動也沒有動。等男人出了小區的門,何偉業才扶著欄杆腳步踉蹌地站起來。他覺得天旋地轉,緩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往樓上去。何偉業敲了很久的門,才聽見自己的兒子在裡面罵:“我操!出門不帶鑰匙!?”
何偉業繼續不輕不重地敲門,直到何東的臉出現在視線裡才停了手。何東開了門就罵:“你他媽是不是故意……”
待看清站在那裡的人,最後一個字瞬間被咽回到喉嚨裡。
何偉業沒想到自己竟然能那麼安靜地走進這房間,他甚至還看了看周圍的佈置,從那兩件樂器猜想了一下方才那個男人的職業。
“你來幹什麼?”
“問的好。”何偉業的視線慢慢劃過房間的角角落落,最終落在只穿著三角褲叉的何東身上,“你告訴我,我來幹什麼?”
何偉業一夜沒有閤眼,一雙眼睛熬得滿是血絲,眼袋都出來了。臉沒有洗,被蚊子咬了一夜,幾處紅斑,說不出的狼狽。可這種狼狽一點沒有影響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散發的怒氣。他的眼神和緊咬的牙,無不再說——你最好有好的解釋,不然有你受的。
何東嘴角不屑地勾了一下,“你心裡都明白,我還解釋什麼?編個幌子騙你,你信嗎?”
“你什麼時候開始……開始……”
“和男人睡?”何東幫他補充,“有一陣子了,發現我親爸也有這毛病的時候。”
何偉業身體搖晃了幾下,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何東顧自去了裡間,套了一件短袖出來,站在洗手間門口冷冷地盯著何偉業,緩慢道:“有一天,我無意間看見我爸寫的一封信,才知道原來我身上這基因是從他那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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