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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那打擾了。”
“哎,好,好!”紀振林十分高興,“這樣,待會呀,你睡我的床,我睡沙發。”
“這怎麼行,還是我睡沙發吧。”
“你是客人,哪有讓客人睡沙發的道理?你聽我的。”
“不行,”連軼堅決地道,“讓您睡沙發,我這做晚輩的就太失禮了。”
“小連,你就別和我爭了。你個子高,睡沙發不舒服的,我沒關係……”
紀言扔完垃圾回來,正巧看見紀振林沖連軼急切地說著什麼。他隨口問道:“你們幹嘛呢?”
兩人一起轉過頭。紀言看到連軼平靜的神情裡閃過一絲促狹笑意。
本能感覺不妙。
果然,連軼嘴角勾出若有若無弧度,看著紀言,淡淡地道:“要不這樣,您別睡沙發,我也不睡沙發。我和紀言擠著睡就行。”
簡簡單單一句話,見血封喉。
紀言被生生推到兩難境地。拒絕?顯得太小氣太奇怪;答應?那就得和連軼睡在一張床上。紀言大窘,抬眼一看,卻見連軼神色溫和,下頷輕抿,一副文質彬彬模樣,彷彿渾然不覺給紀言製造多大困擾。紀言越看,就越覺得連軼是個斯文敗類、無恥混蛋。
沉默僵持之際,連軼忽然微垂雙眸,歉意地笑道:“還是算了,我看紀言不太願意。”
這句話殺傷力極大,紀振林神色一變,跳出來替紀言搶白道:“不不,小連你這方案挺好,紀言那張床雖然不大,擠一擠,睡兩個人沒問題。”
靠!紀言心中大罵,紀振林你站哪邊的!
紀振林只當紀言耍小孩子脾氣,不肯將床讓出,輕聲勸道:“不要鬧彆扭,小連能將就,你有什麼不能將就,所以說小連年紀輕輕就能當上領導。你要多向他學習怎麼為人處事。”
紀言的憤怒被這番話澆滅成一地悲痛:不要被表象矇騙,要看到其喪心病狂的本質啊啊啊。
他萬分後悔沒在連軼一開始稱是自己領導時,就果斷揭露連軼的騙子行徑,那時不說、吃中飯不說、吃晚飯還不說,漸漸失去說的機會。拖至現在,竟落到被連軼挾制而不能言的田
地。
紀言腹背受敵,徹底戰敗,被迫接受了和連軼同睡一張床的屈辱事實。
他手枕著頭躺在床上,全無睡意。連軼洗完澡走進來,渾身透出清爽氣息,一身寬鬆舒適的棉質休閒衣褲,襯得他身形筆挺修長,眉目深邃精緻。
紀言不經意瞥一眼連軼,飛快移開視線,抿緊唇,直直瞪著天花板。
連軼斜坐到床邊,邊用毛巾擦拭溼發邊道:“不去洗個澡?”說話時,好聞的沐浴乳清香從連軼身上散發出來,輕輕飄向紀言。
紀言一抽鼻子,沒說話,默默地往牆邊捱了挨。
連軼環顧四周,視線被書櫃裡擺放的證書和建築物模型吸引。他一挑眉,頗為驚訝地問:“這些模型都是你做的?”
“……嗯。”過了很久,紀言才從嗓子裡悶哼一聲。
“結構很精確,也非常漂亮。”
“都是小時候做的,早不做了。”紀言背對連軼說道。不知怎的,被連軼稱讚,心口竟莫名其妙有些發熱。
“你也不算一無是處。”連軼緊接著道。
紀言微熱的情緒又迅速掉入冰窖。
他被連軼說得十分挫敗,沒好氣地道:“我一無是處,你也好不到哪去。照照鏡子吧,你這個偽人類,真禽獸。”
連軼聞言,放下毛巾,一隻手壓在床上,俯身望向紀言。
紀言不知道是不是話說得太重,惹怒了連軼,有點心慌,想逃開,卻又不甘這樣逃開。一陣難以喘息的對視之後,連軼唇角一勾,意義不明地冷笑一聲。
“這麼快就發現了我的本質。”
連軼低聲道,雙手按在紀言兩側,整個身體覆過來,壓在紀言上方。吊燈散發的柔黃光芒被遮擋,連軼的五官被一片暗灰色的薄紗籠罩,模糊不清,惟有一雙黑眸,波濤暗湧。
“想不想,”連軼說話時,溫熱呼吸噴在紀言臉和脖頸上,“知道禽獸是什麼樣子?”
紀言被連軼的氣息撩得渾身燥熱,一顆心撲騰撲騰亂跳。隨著連軼慢慢逼近,顫慄之感從尾椎骨一直往上攀,震得大腦陣陣發麻。“趕緊推開連軼。”理性之聲在命令他,可雙手雙腳像是從意志控制下分離了,僵硬地擱著,做不出任何反應。
連軼附在紀言耳旁,帶著鼻音低沉緩慢地道:“禽獸是不守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