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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他只穿著襯衣,沒有打領帶,這個仰頭的姿勢露出領口下一截深刻的鎖骨,有種疲憊而清瘦的感覺。
米切爾突然想,如果要起訴斯坦利涉嫌綁架西妮亞的話,那麼西妮亞就勢必要出庭作證。
鄧凱文會讓她出庭作證嗎?
即使鄧凱文讓,她會出庭作證嗎?
洛杉磯看守所的鐵門哐噹一聲開啟,混雜著冰雪的水汽剎那間捲了進來。
鄧凱文裡邊穿著警服,外邊套著藍黑色的警用防雨風衣,在沙沙的衣料摩擦聲中大步走下臺階。
走廊採光本來就不好,加上外邊天氣陰霾,更是昏暗得大白天都彷彿傍晚一般。鄧凱文走到盡頭的最後一扇鐵門前,站住了腳步,從口袋裡抽出一張鑰匙卡。
狹小的房間一片靜寂,彷彿連呼吸聲都不曾有。
鐵門開啟的瞬間突然一股疾風從上而下,鄧凱文看都不看,啪的一聲抓住了砍向自己脖頸的手,緊接著一百八十度用力反擰,骨骼交錯頓時發出讓人膽寒的咯吱聲。
斯坦利痛得叫了一聲,緊接著就被鄧凱文狠狠扔到地上,咚的一聲悶響。
“你從小到大偷襲過我這麼多次,就沒有一次成功過。”鄧凱文半蹲下去,居高臨下注視著斯坦利:“以後還是放棄了吧。”
斯坦利臉朝上躺在地上,猙獰的一笑:“但是這次差點就成功了不是嗎?”
“然後你就入獄了不是嗎?”鄧凱文哼笑一聲,“重大嫌疑犯特殊看押的感覺如何?告訴你,正兒八經蹲監獄的感覺也就不過如此了!”
斯坦利雙目赤紅,剛想從地上爬起來就被鄧凱文眼明手快的一腳踹翻,緊接著摸出一副手銬,飛快把他的手和床腳銬在了一起。
這樣斯坦利就只能保持仰天朝上、躺在地上的姿勢,看上去既火冒三丈又狼狽不堪。
“G。A的人會來救我的,”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父親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我……”
“埃普羅不會救你。”鄧凱文冷冷的打斷他:“——他會殺了你。”
“……不可能!不可能!!”
手銬因為劇烈掙扎而發出喀拉拉的碰撞聲,金屬摩擦的尖銳聲響讓人牙齒髮酸。鄧凱文一把揪住斯坦利的衣領,直視著他的眼睛,黑暗中他的目光極其森冷:“你真的以為埃普羅重視自己的孩子?他好幾次想殺了你你知道嗎?醒醒吧!你不會是他唯一的兒子,只要他想,他隨時都能去做試管授精!大把的女人願意給他生孩子!他已經對你非常失望了你知道嗎?!”
斯坦利幾次憤怒得想打斷,卻都被鄧凱文有力的目光硬生生壓制回來,最終只能下意識的重複著:“你騙人,你騙人……”
“你知道埃普羅為什麼只有你一個兒子嗎?因為他們家族遺傳死精症,基因上的問題,你完全是個萬幸的意外!就因為這個你才顯得特殊,早年他才會特別看重你。但是這並不能說明G。A的繼承人就非你不可!”
每一個字都像是炸彈一般在斯坦利的耳邊轟然爆炸,讓他完全懵了:“怎麼可能……”
“你十一二歲的時候因為過於頑劣,唸書連八九歲的孩子都不如,當時有個家庭教師向董事局告你的狀,你就揣了把刀想剁他的手。埃普羅得知那件事之後就第一次萌生了要去做試管授精的想法,只是後來沒成功。第二次是你十四歲那年還沒拿到駕照就自己開車出去,在鬧市酗酒飆車,在高速公路上打警察,那天晚上董事局派人來見埃普羅,建議他不要把你列入到繼承人名單裡去。當時他再一次想起要去做試管授精,他甚至還聯絡了好幾個醫院。只是最後又改變了主意。”
鄧凱文沉默了一下,盯著斯坦利的眼睛,“一旦他有了其他後代,你就必死無疑。別以為埃普羅對你有什麼舔犢之情,他根本就沒有正常人的感情!”
“……這是你聽誰說的?”斯坦利的聲音混合著驚恐和憤恨:“——那個女人?”
“埃普羅自己說的。”
“我不相信!不相信!——那他為什麼兩次打消了試管嬰兒的主意?”
鄧凱文低吼起來:“你是傻子嗎?因為那時候有我!你算哪門子的繼承人?!”
斯坦利彷彿被雷劈了一樣呆在那裡,半晌一動不動,面如死灰。
“如果你被判刑,至少我可以擔保你在監獄裡不會被埃普羅殺掉。我可以利用關係把你轉到洛杉磯本地的監獄,就算你出獄也可以不回紐約。”鄧凱文加重了語氣:“但是如果你回G。A的話!除非埃普羅在未來幾年內突然暴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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