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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要把裴鈺還回去,那就等於是將他從心底裡連根撥起。他一點也沒有那個打算,因此,息事寧人已經不可能。
“你要打這個官司?”
“是。”
柳晴捂住面頰,淚水止不住地滑落在手心裡,她後退著說:“他根本不想在這裡,你爭得是什麼?”
裴鈺無時無刻不想著回去,他的心沒有在這裡,一個無心的大傻瓜,留下了又能怎樣?
然而裴傾臣執迷不悟,他硬是要打這個官司,並且在當天就找好了律師,是南都城裡一位與顏幕旗鼓相當的知名律師。
可是當事人裴鈺卻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激烈的搶奪,還在期盼著哪天小舅舅能把他送回去,可這樣的盼望是那樣遙遙無期……
柳晴多次嘗試讓裴傾臣停止這場爭奪,但是他孤注一擲,並且胸有成竹。
一個星期後,這場監護權之爭開庭審理。
在這之前,裴傾臣對法庭提交申請,因為當事人心智不全,對事態不能起到決定性作用,所以迴避出庭。法庭對原被告雙方都進行了全方位的瞭解,而被告提交申請屬於正常合理範疇,裴鈺被准許迴避出庭。
這場拉鋸戰懸空,全是顏幕和裴傾臣的事,而裴鈺這個中心點,卻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
顏幕身為律師,又是原告,因此他充分利用了自身資源,身兼本案訴訟律師與原告的角色於一身,打官司對顏幕來說就是輕車熟路,而他又是當事人,可以更加遊刃有餘地控制法庭上的節奏。
而顏幕可以說是佔盡了優勢,首先,他本來就是裴鈺的合法監護人;其次,他是裴鈺的弟弟,這種關係在法律上來說,是第二代旁系血親。
而與之是舅甥關係的裴傾臣,關係的親密度就遠遠差了那麼一大截,再者說,兄弟關係骨肉相連,手足弟兄,簡直可歌可泣!
卻不見得古今中外誰會把舅甥關係拿出來歌頌。
但既是雙方交鋒,裴傾臣也不是要將裴鈺強取豪奪,他也有他的理由。
裴鈺是他裴家人,理應由他這個長輩來撫養,隨後,他向法庭呈上了一份委託書。
這份委託書白字黑字,乃是裴鈺的母親裴傾顏親自簽名的,內容則是提前指定了在她死後裴傾臣作為裴鈺的撫養人。
母親所委託的人,這聽起來似乎是當仁不讓的。
可是這對顏幕來說卻沒多少實質性的威力。
“當事人裴鈺的母親早在他一歲時就在一場大火中失蹤,自此生死不明,在當事人裴鈺的整個成長過程中,裴傾顏完全沒有履行撫養照顧的責任,所以她在裴鈺監護權一事上根本不具備發言權!”顏幕站在原告席上發言,卻完全是第三方的律師口吻。他語速適中,字字句句清晰有力,帶著強勢的感染力。
而裴傾臣請的律師也不是吃素的,兩人在業內向來是宿敵,如今好不容易正面交鋒了,勢必要分出個高低來。
兩方各執一詞,激烈辯駁,不過顏幕始終是佔了上風。
然而隨後裴傾臣一方再次提交了一份舉證,卻戲劇性的扭轉了局勢。
“據我們掌握的資料來看,原告方當事人並不那麼適合做裴鈺的監護人——當事人裴鈺沒有是弱勢一方,理應得到保護而不是侵害,作為他的監護人,首要的條件是為他帶來安定的生活,而原告方卻嚴重損害了裴鈺的身心健康。”
這話一說完,裴傾臣的辯護律師些微停頓了一下。因為這次的案件是非公開審理的,所以底下沒有人旁聽,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造成了一種令人屏息的期待。
作為被告的裴傾臣在位置上一言不發,他笑對顏幕。
顏幕當然知道他會有王牌,可即使是有風險,但他還是要為裴鈺的歸宿拼搏到底。
舉證材料是數張照片,照片的拍攝地點是在顏幕的家中,而照片上的主角是顏幕與裴鈺,內容則是二人的親密纏綿。
至於尺度,是一切他們能在家裡做的事情,幾乎沒有了底線。
這份舉證無疑是一顆重磅炸彈,被告律師痛斥顏幕作為監護人對裴鈺有過性侵害行為,如果這個論調成立,不要說監護權,顏幕有可能被倒打一耙惹上牢獄之災。
顏幕當庭質疑這份證據的真實性,並且拒絕質證。合議庭也對這個舉證持有疑問態度,宣佈休庭,對證據進行進一步的調查核實。
204 終審判決
一場突如其來的官司就這麼告一段落,生生掐在了不上不下的緊要關頭,因為大家都是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