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幾步跑上了二樓,一眼就看見窗戶上開著兩個小洞寫著三個大字的住院部。
“您好,我要辦個住院手續。”每次到了公家的地盤上,我不自覺地就開始低聲下氣。
“有沒有保險?有保險交兩千塊押金,沒有交四千。”裝著鐵絲網的玻璃窗後面傳出公式化的聲音。
我聽了以後,一著急,又出了一身汗。
剛才連驚帶嚇的匆匆忙忙跳上救護車,根本就沒有時間想別的,況且我又從來沒有遇上過這種情況,哪裡想得到要帶錢?現在身上所有口袋裡的錢加起來恐怕也不夠一百塊。
“這個……我……”我小聲地開口,心想不知道這家醫院可不可以先欠著押金?
“你到底還辦不辦手續?”窗戶後面的聲音很不耐煩地喊,“下一個!”
後面排隊的人立刻擠到我前面,手裡捏著一把人民幣遞進窗戶上的小洞。
現在我知道了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趕緊回家拿存摺再到銀行取錢去。
雖然參加工作沒幾年,掙的工資加上獎金也沒有多少,不過我從不亂花錢,每個月多多少少都往銀行裡面存一些,幾千塊的押金還難不倒我。
一個多小時以後我終於辦好住院的手續,被告知奶奶已經轉往外三科。
手錶上的時針已經指向一點五十,肚子開始咕咕亂叫,這才想起奶奶和我都還沒吃午飯,但是也顧不到那麼多了。
我趕緊拉住一個護士問明白了外三科的位置,原來在另外一棟樓的四樓。我三步並做兩步的跑過去,也來不及等電梯了,直接爬樓梯到了四樓,沒想到剛出樓梯門口就被一個胖胖的大媽攔住了──
“站住站住!我叫你呢!幹什麼的?這裡是病房,不準隨便進出!”
“我……我是病人……家屬……”我站在大媽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剛剛……從急診……轉過來的……”
“噢。”大媽閃開了路,讓我過去,還不忘好心地指點我,“你到那邊護士站去問問就知道病人安排在哪張床了。”
“謝謝您!”我趕緊向她道謝。
護士站在這層樓的中間,佈置得類似飯店旅館裡面的服務檯。裡面坐著一個年紀不輕的護士,正在往一本資料夾上寫什麼東西。
“請問……沈悅榕在哪張床?”
那個護士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我連忙解釋道,“剛剛從急診轉過來的,我是她家屬。”
“等等,我幫你查一下。”
她低頭翻了翻桌面上的一摞卡片,抬頭告訴我,“沈悅榕是吧?在36床。你往右走,倒數第二間病房就是。”
我趕緊說了句“謝謝”,轉身正想過去的時候,一個很年輕的女醫生走到護士站,看也不看我,直接去問那個老護士:“護士長,張主任讓我來問問,36床的病歷做好了沒有?”
“做好了,拿去。”護士長拿起桌子上一個標著36號的鐵夾子交給她,指著我說道,“他就是36床的家屬。”
女醫生抬頭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張主任是36床的主管醫生,正要找家屬談話,你跟我來吧。”她把病歷夾在胳膊下面,轉身就走。
我不敢怠慢,趕緊跟了上去。
醫生辦公室就在護士站左邊隔了兩個屋子,一進門我先聞到了一股嗆人的煙味。
六張木製的大桌子拼在一起擺在房間中央,周圍放著一圈高背木頭椅子。桌子上有幾個塑膠檔案筐,亂七八糟的紙張檔案堆得滿滿的。
屋子裡面一共有三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其中一個看起來和給我領路的那個女醫生差不多年紀,鼻樑上面架著一副無框眼鏡,正在一本厚厚的病歷上面飛快地寫著什麼──我猜他們大概都是這裡的實習醫生。
另外一個上了年紀的醫生獨自佔了一張桌子,他右手夾著一根香菸,正在跟坐在對面的兩個人談話。那兩個人看起來也是病人家屬的樣子,其中一箇中年女人不斷地用手絹擦眼淚。
正對門的桌子後面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的男醫生,左手拿著一張X光片在看,右手也夾著一根菸。女實習生直接走到他跟前,把病歷交給他。
“張主任,36床的家屬來了。”
被稱作張主任的醫生放下手中的X光片,抬起頭來看看我,吸了一口煙,說道:“你就是家屬?嗯,請坐,坐吧。”
我忐忑不安地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面忽然生出了幾分不祥的預感。
“你和病人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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