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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被子下面那隻罪惡的大手搏鬥,狂掐。
羅強躺在床上裝睡,私底下那隻手,摸到邵鈞屁股上,隔著褲子摳哧,撓得邵鈞快要起火了……
等小護士走了,邵鈞把門一關,翻身撲過去。
“你撓,你撓,我讓你撓!”
“哎呦,老子的腰折了,折了,小崽子悠著點兒!……”
羅強仰面躺在床上,身上罩著大被,看人的眼神漆黑濃重。
被子下邊兒,那兩隻手,十指緊緊糾纏著,膩膩地捏固著,互相望著對方,視線膠著。
那時候的滋味兒,就好像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渴望著對方,已經太久了。
41、第四十一章牧場黃昏
半個月之後;羅強出院。
這人的傷其實還沒好全;一條腿結痂後疤痕累累;每天還得有人照看敷藥;可是堅決要求出院;說醫院裡太悶;老子無聊得淡出個鳥!
能不悶嗎?小邵警官就算再記掛他,一星期也只能擠出時間跑一趟;匆匆忙忙的。
因為監區發大水;廠房停工,全體人員一齊上陣;每天不幹別的;就刨髒水了;把牢號刨乾淨了再去刨食堂和廠房,一天下來渾身都是泥水,累得死豬樣。有的武警小戰士好多天站在積水裡,襠都快泡爛了。
出院的那天,邵三爺開著單位的吉普車,親自來接羅強。
這種接人的事兒,一般不能單獨行動,怕出意外,邵鈞是跟王管教一起來的。
羅強拄著一根拐,慢悠悠地從住院樓出來,移駕到車裡,讓邵鈞把他兩隻手銬在鐵欄杆上。
羅強的視線掠過邵鈞的臉和脖頸,眼底透出淺淺的溫度。
他腦袋上長出寸來長的發茬,黑硬黑硬的,下巴颳得很乾淨。住院一段時間吃得好,睡得香,把人都養胖了,臉變圓乎了。
又或者不是胖了,而是氣色紅潤,神情柔和許多,那張臉不再像岩石散發出一層清冷的光、拒人千里之外。
他們一路從醫院往監區大院開,往日常走的那條路段被洪水沖毀,只能繞行,繞了一段遠路。
這次暴雨山洪,附近縣城和七八個鄉鎮遭受慘重損失,沒來得及收割的糧食蔬菜全部被水捲走,路邊爛菜葉子堆成小山。被水淹死的生豬和家禽屍首成堆,環疫部門一車一車地把屍體拉走焚燒。
王管在縣城的家也遭了災,家裡跟個小池塘似的,過膝的水面漂浮著臉盆、暖壺、孩子的書包……
邵鈞一路上不停地嘮叨慰問同事老大哥:“王哥,待會兒咱路過縣城,要不然,你乾脆就近回去吧?”
王管說:“沒事兒,家裡有你嫂子收拾。”
邵鈞表現得特別關心,特熱情:“王哥,有啥要幫忙的,您告訴我,您一句話!我幫您歸置,別累著嫂子!”
王管感動地說:“哎呦,不用不用,哪敢勞動你?”
邵鈞說:“您愛人一人兒也忙不過來,家裡還有孩子,不好弄,咱車正好路過,你回去吧,我幫你打卡,今兒晚上我盯著。”
王管讓他給說動了,神色間有些猶豫:“咱這一起出來辦事兒,我半路跑了,讓你一人值班,合適嗎?”
邵鈞輕鬆地一擺頭:“有啥不合適的?咱倆誰跟誰啊,您還跟我客氣!”
“您放心,沒事兒,我一人開回去就成。”
邵鈞說話的口氣輕鬆篤定,特爺們兒,特講義氣,而且很能迷惑人。
他眼角悄悄掃一眼後視鏡,車後座上的羅強今天極其安靜,老實,閉目養神,一動不動,眼底微微透出比頭髮絲還要細碎的光亮。
邵鈞一拐彎,車子上了去縣城的那條路,把王管送到家門口。
王管臨走還不太放心:“路上成嗎你?你可當心啊,進監區之前可千萬不能給他開手銬。”
“我知道!”
邵鈞耐著性子揮揮手,腳底下已經迫不及待準備來一腳油門。
邵鈞調頭疾馳而走,看也不看車後座上的人。
邵鈞自己在縣城也有租房,然而住宅小區裡街坊人多眼雜,羅強穿著囚服,亮相難免惹出麻煩。
他一路瘋狂加速,超了好幾輛車,路過通往監區的那個路口,頭也不回,毫不猶豫的一腳油,把那個出口“錯過”了。
車外是連日暴雨放晴之後的涼爽清新,車裡是某種不尋常的悶熱和窒息感,耳畔迴響著彼此沉重的呼吸,擂鼓般的心跳劇烈而嘈雜。
邵鈞自始至終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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