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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來,你就把我也拖下去,老子就跟你死一路。”
……
羅強低聲咒罵著,威脅著,兩手鐵鉗一樣,十根粗壯有力的手指幾乎嵌進邵鈞肉裡。
邵鈞那時仰著頭,眼球瞳膜鋪天蓋地充斥著的就是羅強那張焦躁兇惡罵罵咧咧沒有一絲笑模樣的大臉。
你媽的,這麼兇……
坡上的人拼命拽,坡下的人玩兒命爬,邵鈞掙扎著,扭動著,爬得像一條大蟲子,極其狼狽。
眼瞧著就要上來了,後屁股嘶啦一下。
邵鈞痛苦地哼了一聲,樹枝子剮他屁股了。
褲子本來就沒繫腰帶,鬆鬆垮垮,掛不住。
“褲……褲子……我……的……褲子……”
邵鈞憋紅了臉,嗚嗚得。
“都啥時候了?!”
羅強急得罵,老子倆手都拽不過來,沒第三隻手了,還幫你拽褲子?
羅強忍著腰部劇痛,兩條鐵臂用力一掀,一把將人扯上陡坡,兩隻大手將邵鈞連頭帶身子結結實實抱進懷裡。
粗糲的幾根手指幾乎是把邵鈞捏著,摁著,填進自己胸口,填得分明就是自己心頭生生剝下來的一塊肉,鮮活的,跳動著,帶著血,失而復得,重新填回原位……
死裡逃生,驚魂未定,邵鈞渾身哆嗦著,倆手死死抓著人,羅強後背上有他剛才掙扎爬坡時摳出來的一道道血痕。
渾身是泥、面孔都看不清楚的兩個人,緊緊地抱著,抱在一起,粗聲喘著,顫抖著,把臉埋進對方肩窩裡。
抱了很久,很久,抱得很緊,說不出一句話。
邵鈞的人上坡了,制服長褲留在坡下,被一個小漩渦輕巧地捲走,沒影兒了。
倆人滾在一起,羅強帶著血汙的腿裹著邵鈞,邵鈞兩條光溜溜的大腿因為又溼又冷而顫抖,哆哆嗦嗦貼緊羅強的身體,沾一絲兒熱乎氣。
邵鈞:“你大爺的……我褲子呢!”
羅強:“啥褲子?”
邵鈞:“我的褲子,我褲子剮沒了!”
羅強:“褲子沒就沒了,人還在不就成了!”
邵鈞:“……都是你犯渾,羅強你就是一王八蛋!!!”
邵鈞嘴角委屈地往下撇著,一抽一抽,哆哩嗦嗦地罵,眼睛突然就紅了。
三分是委屈,另有七分是害怕。從未經歷過這種天災,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剛才真給嚇著了。
小時候爬架子下不來嚎啕大哭的時候,下邊好歹還有一群人眼巴巴等著接著咱寶貝小鈞鈞呢,堂堂小少爺哪見過今天這陣仗?都說生死有命,成事在天,可是咱邵三爺年紀輕輕,英俊瀟灑,一表人才,走到哪不是一塊香餑餑?咋就糟蹋在清河農場了,咋就糟踐在這姓羅的混球手心兒裡了?
今天差點兒就忒麼掛了,就要與光明的前程大好的人生以及眼前這混蛋陰陽永隔了!
邵鈞呼哧呼哧地喘氣,隱隱地還哼了兩聲,帶著濃重的鼻音。
“至於的,多大個人了,沒見過世面……”羅強低聲說。
“我就沒想見這種世面!當初我咋告兒你的,採石場多危險,又是挖掘機又是炸藥?你就是活膩歪了你不要命了!”邵鈞委屈地吼。
“甭咋咋唬唬的,老子屁事兒沒有。”羅強不以為然。
“怎麼才算有事兒?你他媽要是真給炸得連渣兒都不剩,咋辦?……誰受得了!”邵鈞怒吼。
他算是看出來了,羅強這人半輩子從血道上一步一步蹚出來的,不怕死,不要命。這號人拿別人的命不當命,你拿自個兒命都不當命嗎?
你自己沒心沒肝,別人的心肝你這種混蛋也不會在乎,對嗎!
羅強用力胡嚕一把邵鈞髒兮兮的頭髮,抹了抹大花臉,一手攬過肩膀,一手抱著屁股,想要安慰受驚的小孩兒。
不抱不知道,一掌摸到暄暄乎乎的屁股蛋上。
邵鈞觸電似的:“幹啥你?”
羅強:“你咋還光著?”
倆人同時甩嘴開罵,同時低頭一瞧。
邵鈞那嫩臉皮上,頓時像刷了一層雞血,窘迫地捂住下身。
何止是褲子讓樹枝剮掉,他的阿瑪尼高階內褲沿著屁股縫兒豁開一條大口子,剮成個開襠褲的形狀。小內褲就剩個鬆緊帶還掛在蠻腰上,布料撲散著,像個屁簾兒。
羅強低頭看著,犯了一會兒愣,突然一口口水噴出來,哈哈哈哈狂放地笑。
“真忒麼好看,長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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