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的明星或名媛們為什麼總喜歡戴著墨鏡外出,那副樣子就好像生怕別人認不出她似的。
年輕警探輕咳一聲打破這有些怪異的沉默,問,“我該怎麼稱呼你呢,康太太?”
“你可以叫我碧姬……”女人吐出了一個類似“貝琪”的不太標準的中文音節,隨後摘掉了墨鏡。因濃妝而豔麗的女人素面朝天時看上去蒼老而憔悴,目光依然冷漠刻薄。她說,“康泊兩個字對我來說沒任何意義。”
“你們可是夫妻。”褚畫對女人的說法不以為然。
“是的,那又怎樣?”碧姬頓了頓說,“我們甚至一度可以擁有一個孩子——可是,那又怎樣?”
“難道說發生了什麼意外?”年輕警探訝然地說,“我檢視過你的詳細資料,包括醫療記錄,你並沒有這方面的就診記錄。”
碧姬沉默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然後說,“我可不可以吸一支菸?”
※ ※ ※
女人從噩夢裡醒來的時候,已近晌午,天氣正好。
空氣裡有保加利亞玫瑰及香根草的馥郁氣息,陽光酥軟馨香得像週一早晨的新鮮可頌。
女人發現自己穿著寬鬆的棉質睡衣,睡在換了嶄新床單的床上。經過了一夜的溫存纏綿,她的丈夫已經不在身邊。
因為有孕在身她沒法子和丈夫做愛,所以接收了他的手交。他的手指修長冰冷,和他的臉孔一樣是蒼白病態的淡淡茄色,插入陰道的感覺真是好極了。
他們夫妻的感情並不算太好,通常情況下她的刻意挑逗都會遭逢冷遇。但昨晚上卻不一樣。他深情地凝視著她的眼睛,輕輕向她說著些什麼,許是愛意,許是別的,近在眼前的俊美臉龐奇妙地燃熾出一種悲憫又仁慈的光彩。
碧姬莫名感到昏昏欲睡,卻仍迫使自己挺起上身去親吻康泊的嘴唇。那薄薄抿著、又以個淺淺弧度勾起的嘴角具有無與倫比的美感,引誘著她像魚一樣咬住釣餌,像彎曲莖杆的向日葵一樣迎奉陽光。
儘管身體正在接受溫存的撫慰,但一個長吻過後她的倦意更重了。她很快就睡去,沉沉睡了一整夜。
然而昨夜的夢太真實又太可怕了。
她夢見她的丈夫戴著口罩和橡膠手套,口罩上方的那雙深邃眼睛毫不帶任何感情地注視著她隆起的腹部。
隨後他像個手術醫生那樣埋下了頭,一隻手按住她的身體,另一隻手拿著把冰冷的手術刀,扎進她柔軟的面板,劃開一道狹長的口子。
即使是夢中的她也感受到了那種天崩地裂般的疼痛,但卻完全陷在夢裡醒不過來,難以掙扎動彈,只能絕望地任人宰割。接著子宮被切開,胎兒被取出——五個月的胎兒像一團皺巴巴的肉,但已經可以清楚地看見身體和臉,還有那挺翹著的小雞雞。
她的丈夫很快替她完成了縫合。整個手術乾脆利落,短短几分鐘而已。
一切完成後,那個男人俯□來吻了吻她的嘴唇,迷人地微笑著說,好了,親愛的,結束了。
女人些許後怕地想,自己會有這樣的夢並不奇怪。她的丈夫不止一次地表示希望她把孩子拿掉,但她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她為此歇斯底里了很久,哭泣、乞求、以自殺相威脅、甚至最後為了避開他而躲去了女友布倫達的家中……直至他似乎終於鬆了口,找上門來將她帶回家裡。
然後他們就度過了這麼美妙的一晚。
窗外燕子的呢喃如同情人繾綣的私語。渾身依舊酥軟的女人聽它們唱了好一會兒才決定起床。
這個簡單的起床動作讓她忽然感到了腹部的劇烈疼痛“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孩子呢!孩子呢!”
淒厲的尖叫撕裂了整片寂靜又寬廣的天幕,完全陷入瘋狂的女人撕裂了腹部的傷口,從床上跌落在地上,一面嘶啞著喉嚨呼喊救命,一面在迅速匯聚而成的血色湖泊裡艱難爬行……
當然不會留下醫療記錄。
她再次醒來時,布倫達眼眶泛紅地站在她的床前,她說,我應該勸你不要去那些地下診所把孩子打掉,我應該陪著你。
“你在胡說什麼?”碧姬失控地撲上前去拉扯布倫達的頭髮,“你這婊子他媽的在胡說什麼?我沒有打掉我的孩子——”她突然想起了那個夢,再一次發狂般捶打叫喊起來,“是康泊!是康泊趁我睡著的時候拿掉了我的孩子……他簡直是個魔鬼!他是個魔鬼!”
事業終止於那條將永遠烙在她身上的醜陋傷疤。愛情是團夭折的皺巴巴的肉。
像一株柔弱的植物同時遭遇了各種滅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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