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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選擇李曼琪。”以一個深呼吸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後,仍舊面無表情地補上一句,“至少,現在還沒有。”
“瑪麗蓮。十有八九是因為瑪麗蓮。”屠宇鳴搖了搖頭,長有疤痕的那張臉擺出一個會讓它更不好看的表情,訝然地問,“她真的只有八歲?比起一個天真無邪的八歲小女孩,她給我的感覺更像是個患有侏儒症的少婦,是個心智齊全又惡毒的成年女——”
“她長期受到繼父的性侵犯和母親的虐待,我必須保護她。”褚畫不耐煩地打斷了對方,“她只是個小女孩,需要人保護的小女孩。”
熟悉他翻臉的前兆如同熟悉他對垃圾食品的狂熱喜好,在褚畫暴力相向前屠宇鳴適時決定還是走為上策,“你查你的案子,我查我的。”他開門而出,衝身後的男人揮了揮手,“你有總警監罩著,可以不務正業,我可不能豁出一切相陪。”
“對了,”褚畫想了想叫住對方,“你知道那個GEM樂隊的主唱喬奈爾嗎?”待對方回頭後又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臉,“我們是不是挺像?”
屠宇鳴眯起眼睛打量了自個兒搭檔一番,隨後聳了聳肩膀,決定實話實說,“據我觀察,他是無論如何賞看都價值連城的寶石,你充其量不過是顆模樣相似卻經不起仔細推敲的鋯石——”
“Okaaaaaaaaaaaaaay。”又一個關於“寶石”與“鋯石”的評述,褚畫勾起嘴角,擺出一副笑著的表情請對方離開,“你可以滾出去了。”
※ ※ ※
凌晨一點,夜睡得更死了些。天空的顏色半黑不紫,有點像黑死病人的指甲。
街上幾乎沒有行人,離開褚畫住處的屠宇鳴在街上百無聊賴地遊蕩,突然一聲呼救的叫喊劃破了他的耳膜。
他掏槍上前,結果與一個穿著膠質雨衣的人打了個照面。
雨帽壓得很低,遮住了對方的大半張臉。他沒來得及看清她的長相,卻看見了她的紅唇、金髮、與手中一把至少三十公分長的尖頭剪子。猶在滴著血。
真的是個非常高大的女人,甚至擁有男人般矯健的身手。身手不俗於警隊的警探差點抓住她,但居然還是讓她跑掉了。
他本想不管不顧去追,結果卻聽見了身後人的痛苦呻吟。
屠宇鳴在心裡暗罵:下次!下次,你個變態女人一定跑不了!罵完就趕忙跑向那個跪倒在地的男人,他似乎已經受了傷,用手捂著的肩膀滲出鮮血。他扶著他,焦急地問:“嘿,你沒事吧?”
受傷的男孩聽到這個說話聲慢慢抬起了臉。
四目相視的剎那,屠宇鳴怔得瞪大了眼眸,半晌才回過魂來地說了一個字,“你?”
而對方則開懷地笑出聲音,“你又救我一次!”
※ ※ ※
向笛表示只是肩膀被扎傷,不用去醫院,屠宇鳴就將他送回了家。
木相框、銅相框、水晶相框,牆頭、茶几、衣櫃,姐弟倆的照片擺放了滿滿一屋子,每一張照片上的年輕男女都舉止親暱,笑容莞爾。他們眉眼依稀有些神似,但姐姐向萊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弟弟向笛則靦腆而清秀。
屠宇鳴脫下向笛的外衣替他包紮傷口,他和不少妓女有過露水情緣,知道這些性工作者們儘管噴著濃重的香水仍掩不掉身上那股子令人不悅的氣味,就好比塗抹多了祛除陰蝨的藥膏,那種獨特的怪味兒將似烙印一般糾纏你很久。可是這個男人非常清新,氣味很好。褚畫的體味如香甜的蜜糖,而向笛卻像青草一般清新。
“除了蘇格蘭人和非洲那些原始部落,任何男人穿裙子都該槍斃……”乾淨的黑色短髮,以及一張全不沾染脂粉氣息的臉。一向喜歡美麗女人的勇敢警探莫名感到些許手足無措,他愕然望著他,旋即又尷尬補了一句,“你現在這樣……挺利落,也挺爺們。”
“讓顧客滿意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只是敬業,我沒有異裝癖。”傷口包紮好了,向笛披上外套,笑了笑,“顧客的要求我會竭盡所能地給予滿足,但我本人並不是那晚你所見到的那個樣子。”
屠宇鳴悶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為什麼要這麼做?”
向笛顯得很詫異,反問道:“什麼‘這麼做’?”
屠宇鳴頓了頓,才似下定決心般問:“為什麼要出賣肉體?”
向笛反倒笑了,“為什麼不呢?”
年輕男人的五官十分清秀,算不得多好看卻非常令人舒服。他並不太高,卻也絕不像屠宇鳴所說的那麼矮。身為男子算是中等身材,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