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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了你看陳建林能不能饒你!”
彥予一咋舌,搖頭,“麻煩……還讓不讓人過個省心年了!”
彥蘊城冷豔旁觀,道:“我看你們母子啊……”想到自己對大兒子來說也未必就是個稱職的父親,接下來的冷言冷語也就沒說出口。
其實他年紀大了,經過不久前的借款事件,他心裡對大兒子多少也緩過來一些,人心都是肉長的,現在看來這麼些年彥清過的未必如意。他做父親的雖然此時不落忍了,然而,對這病,一時也覺得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相信科學,然後一切交給陳建林吧。
陳建林跟彥家人是交代過了,可是對自己家人這邊他一時還沒怎麼提。前一陣子他家人對彥清還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希望他們有個了斷,這個時候如果貿然就說彥清得了這個病,保不齊他們又要嫌棄。所以就等機會吧。
現在他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送彥清去心理諮詢中心。然而據心理醫師的交代,彥清主觀上並不肯承認自己病,也不怎麼配合治療,所以效果來說不怎麼理想。
“抑鬱症的治療方法很多,一般情況下可以藥物治療為主,心理治療為輔。除了心理治療外,還有睡眠剝奪治療、光療和電痙攣治療等。必要的時候電痙攣治療有立竿見影、起死回生的效果。其實他這種程度,最好是送去醫院了……”說了一堆讓陳建林眼暈的內容。
他半懂不懂的,然而有一個概念他是聽明白了,那就是現在光“話療”是不行了,可是別說送醫院,就是在家看著吃藥都有難度。
彥清不肯聽話,不肯好好吃藥,不肯和醫生配合,陳建林光著急上火的有什麼用呢?
每到晚上陳建林和彥清之間就是一場暗戰,鬥爭的內容就是吃藥問題。
彥清現在是連飯都要戒掉了,更何況是藥,那是百般不願意,然而他輕易不把不願意擺在臉上,事實上他表面上儘可能地順從陳建林的意思,除了一些原則性問題——比如說承認自己有病。
“我沒病,真的。”他試圖洗白自己,“我只是暫時地有些不開心。不開心誰都會有的,不過不能因此就說明每個人都是抑鬱症了。”
陳建林也儘量和風細雨的,“不是說你就非是抑鬱症了……不過話說話來,就算是,咱們也不要諱疾忌醫嘛,就是去醫生那裡給調調,這些藥也沒什麼壞處,你不覺得吃了之後心情各方面有起色嗎?這就說明還是對症。你就當為了我,把藥吃了好吧?”他溫柔地勸誘。
彥清並不接過那藥,而是轉身躲到衛生間刷馬桶。
陳建林鍥而不捨地跟在後面,苦口婆心地耐著性子游說,彥清戴著紅色橡膠手套悶聲不響地刷刷刷,刷完了一按沖水,整個馬桶煥發了BLINGBLING的光潔生機。
陳建林還拿著那一瓶蓋的藥在不停地說,彥清的耳朵裡嗡嗡的,彷彿聽到了一些不該出現在此時此刻的聲音,這讓他緊張又煩躁,他摘下紅手套,轉身拿過藥。
陳建林心中還來不及大喜,就看見他毫不猶豫地把藥丟盡馬桶,一下子呼啦啦地衝了個一乾二淨。
“你?!”陳建林額頭上都氣出青筋了,此刻他很有自己一口把藥吞了的衝動,然後狂吼“你不吃我吃!”——這樣。
但是彥清沒給他機會,他握住耳朵,蹲下,像孩子一樣啊啊大叫。
陳建林一下子洩氣了,他分明地感受到了他的痛苦,於那痛苦之外加上他自己的痛苦,清醒的那個也許有義務要承受更多,然而,除了承擔痛苦之外陳建林別無選擇,不能拋棄,不能放棄。
他半跪下去,樓主彥清,就這樣摟著他拍著他的背,安慰他,比任何時候都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除了看著他痛苦和陪著他痛苦之外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呢?
之後彥清沉入了自己的世界,整個人恍恍惚惚的,陳建林像照顧孩子一樣趁這個機會把藥強喂他吃下,安排他上床睡下。
第二天早上,彥清看起來好一些了,似乎忘記了昨晚的不快,在做早飯的時候甚至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
陳建林搶著幹活,給他打下手啥的,看著他的臉色小心行事,彥清高興他也高興,彥清放鬆他也放鬆,他倆產生了點微妙情緒共振的感覺——當然,是彥清單方面隨著振。
吃早飯的時候,彥清用勺子攪動粥面,興趣缺缺的樣子,陳建林故意把粥很大聲地喝的吸溜吸溜的,也還是沒有刺激起他的食慾。
陳建林就說:“快點喝吧,粥都涼了,你看這粥多好啊,看這顏色……為什麼是紫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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