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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某種後遺症,對這個在患病期間喚起自己生存本能的青梅竹馬產生某種上癮的依賴心理。
在恐懼和擔憂中他向父親提出了一個超出了他們家經濟負擔力的要求。
彥蘊城並沒有立即答覆他,說是要回家再想想,讓兒子也好好想想。
這段父子對話是彥蘊城週日晚上送彥清會學校的路上發生的。
於是在下一個週末彥清放假回家的時候,他發現家裡的氣氛很嚴肅了,他繼母看他的眼神很不對勁了。
他弟弟彥予剛剛兩歲,穿著開襠褲搖搖晃晃地撲過來抱他的大腿,仰著頭張嘴就是笑,“哥哥,糖~~”用稚嫩的聲音向他要糖吃。
繼母一把抱起兒子打了下屁股,罵道:“你嘴怎麼就那麼饞?我是短了你吃還是短了你穿的?!要什麼要!什麼你都想要!咱家連飯都快吃不上了你還要糖!你這個小討債鬼!”說著又打了兩下。
小囝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真疼,哇地哭出來,十分慘烈。
彥蘊城從屋子裡大步走過來說:“你這個人怎麼……不要拿孩子撒氣!”
彥清站在門口,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覺得自己不是不要臉的人,可是現在真的有點不要臉了。
那天彥清並沒有在家過夜,而是找了個機會躲到陳建林那兒——反正之前也有無數的夜晚他在陳家留宿。
彥蘊城送他下樓,問他:“小清,你非要去F國了嗎?不能考慮上國內的藝術學校嗎?”
彥清頓了頓,最後,仍舊點點頭。
彥蘊城嘆了口氣,也沒說什麼,只是轉身離去的時候彥清發現父親的背不知什麼時候微微駝了,肩上似有千斤重擔。
那一刻,他真的動搖了。
可是到了陳建林那裡,聽他手舞足蹈地談論未來的F國生活,描繪未來自由的烏托邦,在那個未來裡有他彥清的一席之地,彥清又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他當時已經隱隱意識到自己對陳建林的感情不對勁,可是他什麼都不能做。
古代巴比倫人說:“我們懂得什麼呢?我們只懂得忍耐與順從。”
下個星期週末還沒到,彥清的繼母李冬梅來學校找他。
態度還是很溫和的,還拎了盒早餐餅給他,“我看你這孩子瘦的,也不知道學校食堂怎麼樣,你晚上要是餓的話就吃點這個頂頂。”
彥清把餅乾塞進自己床下面。
李冬梅把他帶到外面一個小公園,倆人就站在一棵大樹下面說話。
李冬梅說:“小清,你說我和你爸爸結婚這幾年阿姨對你咋樣?”
彥清知道她的目的,可是從這個開場面說開去他真有點應付不來,他還是他孩子,臉憋得通紅,說不出什麼。
李冬梅見這孩子不出聲,只得自說自話下去,“小清,阿姨這個人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你別介意。當初和你爸爸結婚之前我就答應他不能虧待你。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也不那樣黑心的人,咱們娘倆雖然說不是那麼貼心,可是我自問該做的也沒落下什麼,你說是不是?”
彥清輕輕點頭。
李冬梅勻口氣,看出來她情緒也有點激動,“這次的事情你爸爸跟我商量,說你想出國深造,不是阿姨拖你後腿硬不讓你,可是你得懂事啊!好吧,你可以不懂事,不知道柴米油鹽有多貴,不知道你爸爸多辛苦,我可以說給你聽。”她接下來細細地說家裡的開銷,一筆筆地擺著手指頭給彥清算賬,告訴他實際上他學畫的錢已經佔了家庭支出的很大一部分,他上大學的錢他爸爸好容易說攢夠了,現在他突然來這麼一下子,這個家真的快破產了。
李冬梅說道後來有點控制不住地落淚了,幾乎是哀求彥清,“小清,我和你爸爸結婚說實話沒圖過大富大貴的日子,就圖個穩定安生,可是你這樣——這個家還怎麼維持下去?!要是借了那麼多錢我們怎麼還?還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你弟弟還小,馬上要上幼兒園了,那學費多貴你都不知道……其實小予這麼大的孩子和同齡人一比,真是也沒吃過什麼好吃的穿過什麼好穿的,我當媽的心裡有多難受你知道嗎?”……
在彥清的記憶裡,那個初春特別冷峻,料峭的春寒把他從裡凍到外。
週末的時候彥清回到家裡,彥蘊城答應慢慢籌錢送他出去,“就是得稍微多點時間,你不要急。”
彥清垂著眼說:“不用了。”
彥蘊城吃驚,李冬梅更不用說,馬上抱著小彥予走過來。
“你不去F過了嗎?”她掩飾不住欣喜,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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