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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班,有好幾個專業,畢業之後國家承認學歷。關鍵的一點是,如果考試成績特優,集團最後會把學費都退回來,此外還會有獎金。
自從離秋當年負氣參軍之後,學歷一直成了橫在他心中的一根刺,他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的未來,總是以悽慘暗淡告終,那時的他,什麼都不在乎,實在過不下去的時候,大不了就去死。那時,總覺得有一天,會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只是過著過著,心願就走了樣。未來,從一個虛無縹緲的詞,漸漸在他面前顯了形,即使只是像一張黑白的底片,影影綽綽,
沒有細節。
咬牙去報了名,是找同事們借的錢。
其實他的同事們,也都不比他寬裕多少。聶帥,或者是江一葦,都比他們更容易拿出這筆錢。但離秋寧願找幾個同事一個個湊,也對他們開不了這口。貧窮是一道傷,只肯展示給同一溝壑裡的人看。
離秋開始異常忙碌起來,上班、參加心理小組、專業課學習,沒事兒的時候貓屋裡看書……加上他工作時間不是朝九晚五那種,雖然和聶帥住在一個屋簷下,兩人好幾天不見面是常事兒。有時候聶帥都會懷疑自己是一個人住。這種情形,讓人非常不滿。在這種偏遠的地方住著,晚上安靜的聽著狗吠、蟲鳴、貓兒發春,越發顯得孤寂。他不是一個任由自己孤寂的人。有時候下班了,就進城去找個有意思的酒吧,喝點兒酒,聊會兒天。剛好公司來了幾個外國同事,也好這口,常常週末的時候,大家一起出去休閒,喝完一圈再換一家,常常一坐就坐到凌晨,回家已是兩三點。
後來聶帥想,似乎冥冥之中真有天意。他本並不是愛去酒吧的人,以前剛出國的時候新鮮了一陣。很快就倦了。畢竟是中國人,從小在家裡被父母唸叨一些中醫道理,“早睡養生”之類的概念早已深入骨血,他還是更喜歡健康一點的生活方式。只是這一陣,他的心思、他的喜歡,一切都似乎在朝一個脫軌的方向滑去,他隱隱知道自己似乎不再那麼有掌控感,乾脆就順勢吧,讓生活自己來掌舵,看看會將他帶向何方。
然後有一天晚上,當他帶著輕微的酒氣開啟家裡大門的時候,月輝一下子從門口傾瀉進屋內。屋內沒有開燈,但有這點月輝已經夠他看清楚客廳的窗下的閱讀沙發上,歪坐著一個人。窗簾沒有拉上,他走過去,看見月光照在男人消瘦的臉上,一半明一半暗。細長濃密的眉毛微蹙著,他突然忍不住就伸手過去輕輕撫平了它。手底下的觸感,微熱,細滑。
“唔~~~~~~~”男人輕哼了一聲,竟彷彿很舒坦的樣子。那聲音酥麻,若狗尾巴草的絨毛輕輕掃在他的心尖,他幾乎把持不住,想要去吻身下人的嘴唇了。
幸好那人睜開了眼睛。待看清是他之後,卻是驀地站起,給了他一個熊抱,箍得死緊,肺裡的空氣幾近排空。
“聶帥,抱抱我。”
最終還是掙脫了那個懷抱,儘管很不捨。
“怎麼又喝酒了?都兩點了,還不去睡。”他儘量用平靜的語氣,拖著離秋就
往他臥室走。他的心、他的身體都像是要燃燒一般,每一秒鐘都是煎熬。偏那個人還在煽風點火,手撫在了他胸膛上。
用盡力氣將離秋扔在床上,頭髮亂了,喘著粗氣,正待轉身出去,胳膊卻被拽住,使勁一帶,正好跌在離秋身上。嘴唇被捉住了,身下的人像小狗一般啃著。箭都快到弦上了,聖人也禁不住這考驗啊,他想罵人。
“離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啞聲問道。
“我知道。我想親你。”嘴唇又湊了過來。
“離秋,我是同性戀。”
“我知道。”
“你不是。”
“我不管,我要親你。”不依不饒開始耍無賴。
聶帥心裡輕不可聞地嘆了聲氣,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溫熱的嘴唇就覆了上去。親吻不是像小狗啃骨頭,笨蛋。
第二天,離秋依依不捨地醒過來。他做了一個美夢,美到幾乎不願醒。
夢裡,他被人追趕,跟著一個男人在窄小的巷子裡東竄西竄,走進死路,進到人家家裡,從屋頂跳下來,經歷各種緊張各種嘈雜,最近卻仍是被抓到。在圍成一圈的場地中央,他和那個男人相擁在一起,準確的說,是那個男人擁住他,而那一刻的甜蜜與決絕,種種心思,竟不能與外人道。他知道那個男人即將被圍住的那些人槍決,而他也知道,他將會等他,來世,或來世的來世,一直,永遠。
醒了,就想起了真實世界的種種。臉上開始發燒,胸中覺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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