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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卻又變得如此陌生。離秋突然覺得馬路似乎太空曠,他自己似乎不見了——沒有自己,連一粒灰那樣的自己都沒有。
這種奇異的感覺讓離秋好受了點,他慢慢走到江邊,江水悠悠地留著,一股帶著腥味的水氣撲面而來。找塊平整的大石頭坐下,看著太陽漸漸落到江面上去。不遠處是一座橋,橋上車來車往,橋上和江對岸的路燈陸續亮起來。那些燈光很亮的人家,是不是過得會比較快樂?
傍晚的風很大,江邊上浪拍著砂石,有點驚濤拍岸的意思。一艘小輪船開過來,長長的鳴了一聲笛。離秋久久地坐著,慢慢覺得自己沒有勇氣再在這裡生活下去。沒有人喜歡他,媽媽不要他,外公外婆待他還不如家裡的小狗親熱,爸爸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老師覺得他粘粘乎乎,同學只在考試的時候才正眼跟他說話……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整個心都交出去,就是沒有人喜歡他,願意跟他做朋友……他不想再跟這一切有任何關係。
12月,同學們在準備期末考試、準備放寒假的時候,離秋穿著一身綠色的軍裝,寒風中跟上百人一起在火車廣場上,等著一個未知的未來……
八年後。
當了5年兵,終於發現部
隊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天堂的樣子,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是社會,沒有象牙塔啊。於是退伍,於是開始找工作。
沒有學歷、沒有技術、紀律性強、會格鬥,有一種比較適合這樣條件的工作叫做保安。
於是離秋做了3年的保安。
保安這種工作,說起來有點像古代大戶人家的護院,但又不全像。比如離秋現在,在一家制造集團的事業部大樓做大堂保安,除了安保工作,在必要的時候還需要客串一下諮詢和接待。所以,早在三個月前,他就知道三樓董事長辦公室旁邊的戰略投資部門來了一個海龜,分機號碼是8186,此人名字叫做——聶帥。
自從知道聶帥在同一棟樓上班,離秋總會下意識去搜尋他的身影——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或者上下班的人流中。當然只他注意過人家,人家從沒注意過他。也許,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會認得了吧。雖然曾經是同學,但現在的處境,用個成語來說,那就是天壤之別。
所以離秋從沒有想過同學重逢、喜極而泣的場面,也沒有想過要找老同學攀攀交情。離秋以為,他所在的後勤部和戰略投資部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從沒有想到過上頭的人互相之間其實比較好說話的事實。
當然,離秋也不需要跟上頭攀什麼交情。他不過是個小小的保安,基本沒有什麼晉升機會,幹好本職工作,少花錢、不生病就是他最大的願望了,至於將來的將來會怎樣,他不願想也不敢想。就這樣慢慢過吧,以後的事,誰知道呢?說不定自己今天晚上就死了……
又是“死”!離秋不禁心頭一驚——
反正一個人,如果死了,也沒有什麼關係吧……
這句話,最近經常會自動就蹦到腦子裡,把離秋嚇一跳。於是,在陽臺、過馬路、晚上走在橋上的時候他就會特別謹慎,怕自己會一不留神,就把命交出去。
午夜12點,交班給同事之後,離秋慢慢往宿舍走去。八月的夜晚,縱是有風也熱,亮著橘黃色路燈的街,樹影在地上搖曳,沙沙似乎在訴說著什麼。雙手交叉到後腦勺上,說不出的愜意。他喜歡這種人跡稀少的時刻,彷彿特別貼近自己。
正走著,突然身後一陣摩托車的發動機聲,接著車就一溜煙開了出去,接著身後一個男人也追了出去,“他媽的,把包還給我!”
飛車黨!容不得多想,離秋也拼命追上去。
r》 也不知道該說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前面正在整修的路段恰好路燈壞了,摩托車速度太快,一個打滑翻倒在地,離秋趕到飛身上去鉗住一個,搶回了公文包,誰知另外一個人撲上來對著他胸口就是一刀,好在被搶的男人追了上來,氣勢竟也不弱,一番打鬥之後講另一人也制住了。接著就是電視裡常演的那套——警車、救護車、急救室……折騰了一宿。
刀插在離秋胸口,有點深,所幸還不致命,他也沒有暈過去,並且很冷靜地看著襯衣上的血暈越來越大,清醒地看著醫生把他抬上車,還知道,那個被搶的人是聶帥。
未完待續——
☆、醫院
第二天是疼醒的。看著窗外明亮的陽光,估計是中午了,胸口的傷撕拉拉地疼,麻藥的效果過去了吧。病房裡就他一個,外套就放在床邊,他正考慮要不要打個電話回去請假,卻發現現在連抬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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