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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表現而已——他誰都巴結,連天天逃課打架最讓人噁心的劉俊峰,他也上趕著幫忙寫作業。
不過他的巴結似乎看不到什麼效果,別人平時該不帶著他玩兒照樣不帶著他。只有考試的時候才願意多跟他說句話——誰讓他成績最好,又上道呢。
又賤又可憐。這是聶帥對離秋的評價。對離秋,除了瞧不起,聶帥還真有點憤憤,自從高一開學屈居離秋之下後,成績上他再沒能超過他。
轉眼到了高三。S國學校單獨招生,考試在上半學期,每個班推薦幾個學生。聶帥與離秋都被選拔上了。
這個考試,聶帥是抱著重在參與的姿態。考上了,固然好,既光耀門庭,也不用千軍萬馬去擠那獨木橋了;考不上,也沒關係,他這成績,考個重點大學一點問題都沒有,何況家裡還有意送他出國,私底下一直準備著託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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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離秋就不同,他成績是好,但除了他自己沒有在乎這個。每回交學費,都是囁嚅著向外公開口,外公眼盯著他半天,也不說話,最後便是長長嘆口氣,許久才問:“要多少,我明天去銀行取”。這口氣似座沉重的大山,死死地壓在離秋心頭,他自覺欠了外公外婆許多,拿自己這條命都不知能不能還上。每當這時,離秋便覺得腿有些軟,似雙腳陷在泥地裡,拔也拔不出。若是能長了翅膀,飛出這泥潭,自然是好,如若不能,倒在沼澤中死了,卻也不錯。偏偏他像是長在了這軟泥中,生不能,死不得。
S大學是給獎學金的,還不少,離秋看中的主要是這點。外公外婆都退休了,退休金說少不少,但要供他上大學,卻也不是個小數目。要他們把養老的錢拿出來,離秋也不太樂意。所以考試之前,離秋卯足了勁,一心撲在學習上,身上那股奴顏婢膝樣,似乎都沒有了,這讓聶帥到有點吃驚和不解。
考試成績出來,還是一樣的排名——離秋第一,聶帥以兩分之差緊隨其後。
拿到成績後,外公似露出了隱隱的笑容,外婆做了一桌子好菜。這在離秋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所以那幾天他一直有點兒暈乎乎的。
不過暈的時間並不長——S大學除了考試分數,還要進行面試。離秋的全部優勢就是他的成績,聶帥就不一樣了,他興趣多,薩克斯比賽還拿過獎,面試的時候談笑風生,不像離秋,別人問一句他打一句,拘束得很。
從面試的酒店走出來的時候,離秋連腳下深淺都不知道了,剛巧路上有一隻麻雀的屍體,被汽車輾過,又曬乾了,眼珠子沒了,腦袋上一個空空的洞,離秋看著,覺得自己就是這隻麻雀,空洞乾硬地死去了,被棄在路邊,連看一眼的人都沒有——S大學今年只招一個學生,鑑於表現,招生的老師當場就敲定了聶帥。
一直沒敢回家。不敢回去面對外公外婆失望的樣子。是在路邊的電話亭告訴他們這個訊息的。外公聽了,又是許久沒說話,最後也只淡淡說了三個字:“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離秋覺得自己像個罪人,做了極對不起長輩的事,也沒臉再見他們。於是他在黃昏的街道上游逛著,自己也不知道要走到哪裡去。
走著走著,遇見了一群人。卻是聶帥請班裡同學去吃飯。
一群人有說有笑往炳勝海鮮酒樓裡走,遠遠地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是有句話卻順著晚風飄到離秋耳
朵裡——
“看來還是素質重要啊!像離秋那樣的人,考的分數再高又怎麼樣,人品不行,別人照樣不收……”
聽見這句話,離秋滿腹的難受像是找到了發洩口,衝到那群人中,沒頭沒腦地就開始拳打腳踢,也不知道打的是誰,邊打嘴裡邊發狂地嚎著“你他媽才人品不行,有本事比誰考的分高——”
那邊人多勢眾,豈有白捱打的道理,瞬間拳腳就雨點般落在了身上。
最終被一個人拉開了。是聶帥。
“離秋你沒有被選上,也不是我欠你的。面試的時候你也在場,機會是不是我憑自己實力爭取到的你最清楚。看在你落選心裡難受的份上,你今天打我我不跟你計較,但是你記住,同樣的事情絕對沒有下次!”
這番話落在離秋耳朵裡,被玻璃罩子罩著的感覺又一次襲來,將他周身淹沒。他甚至不能記住聶帥到底說了些什麼,只覺得頭腦中一直嗡嗡的,看見聶帥的臉頰青了,是被他打的,在金紅的夕陽中有些刺眼。聶帥和同學們進酒樓了,離秋還怔怔地站在原地。晚風有點涼,路上的行人形色匆匆地趕著回家,一些商鋪放著強節奏的音樂吸引顧客……一切還是老樣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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