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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著座位下的兩個大輪子,手上滿是灰塵,這裡走走那裡逛逛,才發現屋外的空氣真的很好,嗅起來有陽光的味道。
雜誌是舊的,上面是上半年的流行座標。男士長筒靴似乎有大勢的傾向,可是我覺得人字拖和帆布鞋更好一些。
修身的西服一直都是我鍾愛的。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穿上。那種衣服,觀看的人會覺得很贊,但是穿著強裝笑容的人久了則是要被禁錮的難受死了。所以更多時候,我喜歡看這些,卻很少穿上,而且能夠利用的場合也很少。
我曾費勁腦汁想過一次這唯獨上層人經常利用的東西的實用性,唯一一次很確定的,就是遞上戒指的時候。
有人說過肖恩很適合西裝褲和皮鞋。呵呵。
這話是誰說的來著。
忘記了。
中午飯是雞肉拌飯,醫生說不易吃油膩和辛辣食物,更多的要多吃些蔬菜這樣有維生素的東西。
床下放著牛奶。我開啟一袋放在嘴裡,味道並非我很喜歡的。我喜歡喝藍荷的香檳和小夜曲的芝士咖啡。
可是為了健康還是要喝下去。人的一生當中要做很多身不由己的事。
我想起我的課程已經缺了好多了。不知道會不會掛科。大學裡我沒有就任任何職務。成績不高但是一直保持在及格的基礎上。我認為那是我必須做到的事情,不想被人抓住任何把柄所以乾脆讓所有事都合格,
但,除了專業課,挑釁和打架之外,我似乎沒有任何優秀。
我在美術方面很有天賦,這是每一位指導老師都認可的。
我的學校裡有一位已經退休的老教師,他只給我們授課了半年就因故卸任了。他很賞識我。他說我的作品有靈性,有內涵和靈魂,尤其是抽象工筆畫的創作,有一幅畫曾在他任課期間被他拿到每一個班級去當做範例。
我並沒有覺得那個有多麼優秀。那是大一時的課上,老師讓我們以抽象的手法表達“戀慕”的感情。
我在畫紙上畫了一隻妖精。無名。
它沒有性別,純黑的發,純淨的膚,它的翅膀凋落。
它赤足站在一棵沒有花的樹上,抱著受傷流血的手指望著我,微笑澄澈溫柔。
我記得畫完之後,我滿手油漬。
我叼著畫筆靜靜的打量了它一會,之後一根菸的工夫,我想要伸手撕掉它重新來過,被老師攔下來。之後它被帶到各個班級展出示例,它的下面寫著。
老師走之前,試著問我是不是可以把這幅畫當做禮物送給他。
我無所謂,笑,
“您喜歡就拿去好了。”
老師曾在後來的交流中小心問我,這幅畫是否有原型。
我想了一下,搖頭,
沒有原型。是我編的。
起初動筆的瞬間我便知道它是宮默。
那個時候,我們並沒有再見。
一整天我的腦子和身體都在不停地運轉。我盡全力的不去思考不去想象他在哪裡是個什麼樣子在幹什麼。
那些亂了心智的東西,我不想要。
因為天生的靈性讓我的想象力和思維異常發達。那對我來說實則是種折磨。
一切未知的看不到的事物都有太多的可能性。而更糟的是我並無法說服自己去思考好的方向。我需要準備各種心情去迎接即來的可能。
入夜了。
窗外似乎黑了很久了。可是我早已沒有時間觀念。
沒人知道我在進行根本沒有期許的等候。
我的耳朵還是不太好用。所以我沒有聽到身後的門被輕輕開啟的聲音。
腳步愈近。等到他再次來到我身邊,我才聽到他在耳邊的輕輕聲音——
“我回來了。”
第十六章(中)
我轉過頭,
他像白天離開時的那樣走過來。
他把手裡的包放下來,坐在我身邊的桌子上,在黑暗的幕布裡微笑著望著我。
宮默越來越男人了。可在我眼裡,他怎麼都是個妖精的樣子,生來就是為了魅惑人的。
妖精這個詞語,不是多少帶著些貶義的意思麼。
“今天好累。”
他的話似乎讓他的笑容成了謊言。
我不想再問。今天一白天的時間裡,我做了很多事,至於他的,我想都沒有想。
……不去想那些,需要多大的自控力呢。
我還是在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