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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時有力的反擊:“摸?”
問過之後,他向後杵出一胳膊肘:“摸什麼摸!”
顧承喜捱了他的一下子,疼了,但是嘻嘻哈哈的死活不鬆手。平安開始掙扎,正中了他的下懷。兩人胳膊纏胳膊腿絞腿的滾成了一團,從炕東滾到炕西。最後顧承喜壓住了平安。雙手捧住平安的臉,他低頭親一口,抬頭看看平安,低頭再親一口,再抬頭看看平安。腦袋捱了平安一巴掌,平安連笑帶惱的喘了粗氣:“滾下去!”
顧承喜充耳不聞的埋下頭,大狗似的嗅他親他,親得吧嗒吧嗒。平安忽然猛的推了他一把,沒輕沒重的,推得他翻了個仰面朝天。然而在下一秒起身一躍,他又把平安撲回了身下:“落到我手裡了,你就別想跑!”
平安沒想跑。平安抬手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心慌意亂的喚了一聲:“承喜。”
顧承喜俯身趴上了平安的胸膛,聽平安的心臟在怦怦的大跳。面頰蹭著白綢子面的小棉襖,他忽然怕了——誰知道平安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他愛了平安,睡了平安。他怕的不是平安,是“有朝一日”——有朝一日,平安恢復了記憶,他和平安,各歸各位。
顧承喜愛得心虛膽戰,恨不能分分秒秒都和平安廝守在一起,彷彿是過了今天沒明天。狗腿子似的為平安花盡了手中的錢,他沒辦法了,終於再一次拋頭露面的見了天日。
手錶還是捨不得賣的,沒有手錶就沒有他的平安。小林也不能再找了,上次拿著人家的三塊錢跑了個無影無蹤,小林回過了味,興許正憋著要和他大鬧一場。小林要是真鬧上了,他還真沒轍——對待那麼個輕骨頭嫩肉的小兔崽子,他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唯一的辦法就是扒了褲子直接把小兔崽子幹老實。可話說回來,雖然他的命根子不值錢,但現在還真捨不得輕易往外亮了。他的傢伙是留給平安的,一共跟平安睡了三次,每一次的詳情他都記得清清楚楚。起初平安總是不情願,所以他得哄得逗,平安還是有點傻,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不知道將來會不會有不傻的一天——希望沒有。
顧承喜頂著寒風,胡思亂想的在大街上走。冷不丁的剎住腳步,他眼珠一轉,一扭頭跑進了街邊的茶館裡。
茶館是個閒人聚集的地方,顧承喜的狐朋狗友們在沒有營生的時候,向來是在茶館裡懶洋洋的混日子。三步兩步的進了門,顧承喜一眼叨住了個老相識。此相識的真實姓名已不可考,江湖人稱三駱駝,因為在家排行第三,而且的確是相貌出奇,很像駱駝。三駱駝獨坐在一張小桌子旁,正半閉著眼睛打哈欠。忽聽面前椅子吱嘎一響,三駱駝睜開了一隻駱駝眼:“喲,承喜,有日子沒見了,我還以為你死家裡了呢!”
顧承喜輕輕巧巧的做了回應:“放你孃的狗屁!問你句話,現在我手頭又緊了,你有沒有發財的路子?”
三駱駝睜開了另一隻眼,很有保留的上下審視了顧承喜。三駱駝是有嗜好的,離了大煙就活不了。因為存著這麼一點“活不了”的心思,所以他別旁人都更狠更絕。為了一口煙,他敢殺人放火。
顧承喜很瞭解三駱駝,見三駱駝半死不活的啞巴了,他心裡立刻有了數:“咱們換個地方說去?你別看不起我,現在我是真缺錢。”
三駱駝是個天生的撅嘴,一開口像是走獸成了精:“你光棍一條,不至於吧?上個月你不是還賺了——”
顧承喜不耐煩的一揮手:“早他媽花乾淨了!我告訴你啊,我現在不但要錢,而且還得要大錢。天寒地凍的,狗熊都鑽進樹洞裡睡大覺了,我也得弄點糧食關門過冬。難道再過一陣子到了年根底下,我還滿街弄棒子麵去?”
三駱駝抿了抿嘴裡的大黃牙,然後從衣兜裡摸出幾個大子兒往桌上一扔,算是會了賬。帶著顧承喜出了門,兩個人拐彎抹角的鑽小衚衕,末了進了一家黑洞洞的煙館。三駱駝顯然是這裡的老熟客了,無需夥計招呼,他直接把顧承喜引進了一間悶黑騷臭的小屋子裡。
“咱們就在這兒說吧,這地方安全。”三駱駝坐在一截小火炕上,眼睛裡面透出了亮光:“你知不知道趙老爺前一陣子拖家帶口的跑了?”
趙老爺是本縣第一號的大財主,每次縣裡過大兵,他家都必定要遭勒索。趙老爺吃了幾塹,終於長出一智,開始和大兵們打起了游擊戰。
“他不是總跑嗎?”顧承喜也在炕頭坐下了:“怎麼著?你還想上趙家當保鏢去?”
三駱駝一咂嘴:“當什麼保鏢,我是說昨天大兵往縣外撤了,說是又要開戰。趙老爺一時半會兒不敢回來,趙家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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