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看起來就有些敷衍的意味。
顧陽只當做沒看見,慢吞吞的走進來,故作輕鬆的打趣道:“你是明星啊,小心引起恐慌。”
於眠愣了愣,才說:“沒事……我出鏡率又不高。”
兩人要了包間,於眠給顧陽拉開椅子,這種事無鉅細的紳士風度反而讓顧陽愈發覺得不安。
於眠脫下外套搭在椅背上,坐下來,這才摘下墨鏡,面沈如水,習慣性的眯了眯眼,暗色的瞳孔深淺不變。
於眠把選單推過來,顧陽看著他修長的手指,驀地想起這雙手在某個晚上舉著鼓槌的樣子,一根針被狠狠扎進心臟。他忽然抬頭,笑著說,“你們的LIVE我看過了,很完美。”
於眠的手指慘白了幾分,臉色僵在那裡,暗如黑夜的眸子裡映出對方的影子,沒說話。
顧陽像是著了魔,不知是把那根針刺拔了出來還是又往裡推進了幾分,反正都是疼,有什麼區別。他聽到自己用一種極緩慢的聲音,一字一字磨蝕人心的感覺,“我們的榮耀,說的真好。”
於眠還是那麼看著他,眼神暗的嚇人,顧陽不以為忤,有些破釜沈舟的意味,他繼續說,“你不彈吉他了好可惜。”
於眠深深吸了一口氣。
“還記得嗎?那時候你拼命練習吉他說為了能配得上我。”
“陽陽……”於眠終於開口,聲音有些模糊又似乎是心不在焉,一種無可奈何的感覺。就像很久以前,再相愛的情侶也免不了會吵架,那時候於眠也不捨得對顧陽說句重話,動手就更別說了,僵持到最後,於眠就會用這種語氣叫一聲“陽陽”,這簡直就像是永不會失效的咒語,放在顧陽身上屢試不爽。“都是過去的事了……”
顧陽感覺所有的力氣都流失體外,沈默之後大概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又或者只是慣性,邏輯這種東西自始至終都不存在於這場談話裡,把十年前的事拿出來翻舊賬似乎原本就不太對頭。
他自嘲的笑笑,“現在是我配不上你。”
於眠終於別開視線,被那種極有壓迫力的視線放開,顧陽沒有感到放鬆反而像是被置入冰天雪地,從心底往外冒著寒氣。
靠窗的包間視野極好,外面電視牆上巨大的影像看的相當清楚,黎安的舞姿被一遍一遍回放。
於眠眉毛又擰緊了幾分,勉強嚥了口唾沫,轉回頭,很艱難似的,“別這麼說。”
顧陽掐了掐眉心,依舊是笑著的,“我講事實而已。”
於眠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下意識的揉著太陽穴:“你很好,陽陽。”末了,又說,嘆息似的,“是我不夠好。”
點的飲品被送了上來,於眠的是一杯不加糖的咖啡,黑色的汁液在顧陽看來就像是煎熬幾個小時出來的中藥;顧陽的是一杯甜到逆天的西瓜汁,杯子裡鮮紅的液體在吸管的攪拌下漾開一圈一圈的漣漪。
沈默像病毒一樣蔓延,十年後的兩人根本找不出任何可以讓氣氛變輕鬆的話題,於眠說都過去了,顧陽苦澀的想,不是他非要抓著過去不放手,只是除了過去的那些,他們還剩下什麼呢?
倒還真不如吵起來,大聲的說出所有的不甘心,用全力喊出那些沒來得及抓緊的過去,總好過這樣相顧無言。
只是,現在的顧陽已經習慣了隱忍,於眠也變得更加沈默,於是避開所有已經凋零的承諾和曾經,能稱之為話題也只剩下了這個,於眠開口:“聽說你出了車禍……”
該來的怎麼躲都避不過,顧陽聽到對方這麼說竟然感到一絲難得的輕鬆,一直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也是一種解脫,其實誰的同情不是一句可憐,到底沒什麼不同。
顧陽儘量平靜的解釋,“去機場的路上,被撞到了。”
於眠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表情硬的像花崗岩,不是同情不是可憐,甚至不是任何一種可以稱得上安慰的表情,像是竭力在壓制怒氣。
“我還記得你說沒有我活不了,你說的……”顧陽聲音低低的,“我不想你死,我好不容易才趁爸爸不在家求我姐放人……”他緩了口氣,“車禍後我一直配合醫生,想要早點好起來,我想你見不到我肯定要發瘋……你說不要忘記你……”語無倫次之後是深深的一聲嘆息,他喝了一口西瓜汁,想著以後再也不來這家店了,西瓜汁苦澀的像沒放糖的黑咖啡,仿若蚊蠅的聲音像是呢喃給自己聽,“大概是我想多了……”
感覺到帶著些涼意的指肚摩挲著自己眼角的時候,顧陽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哭了出來,明明不想被這個人看到最難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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