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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穿我的性別,那我這私塾真就開不下去了。
張家在開封真算大戶了,不說一眾傭僕穿著整齊,就連門口也有專門開門迎客的家丁,進到屋裡來,設施更是強調華麗,滿屋的紫檀傢俱令我喜愛不已,要知道我可是個紫檀迷,對於這種珍貴木材製成的傢俱非常偏愛。牆上的字畫如果都是真跡,可就發財了,特別是那幅李思訓《江帆樓閣圖》,真是煙波浩淼,水天一色,氣勢雄偉。能欣賞到北宗的佳作,怎不令人激動萬分,我忘了自己來此的身份和目的,只是沉浸著畫中青山綠水的意境裡。
“真不愧是唐代宗室的代表作,金碧輝煌,富麗堂皇。。。”我喃喃自語。
“看來先生對畫也頗有研究?”男子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回頭,是張永德。
回身施禮,未敢輕易說話,惟恐被笑輕浮。
“不必拘禮,上官先生,依你看,此畫同展子虔的《遊春圖》比較,哪幅更好?”張永德微笑著,目光看向我。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答道:“展子虔的《遊春圖》對山石的勾勒比較平板,樹木排列稍顯呆板,給人以”千樹一面“的感覺,技法也比較稚拙,”我踱到這幅《江帆樓閣圖》前,繼續說道,“但看此畫,山石,樹木均有曲折變化,就以屋前的三棵松樹來說,相互交錯,偃仰多姿,夾葉的畫法也增多了,像這鹿角式,元寶狀和火焰式等等,可見,李思訓在繼承展子虔的畫法基礎上把青山綠水的表現技法又向前推進了一大步……”
“哈……哈—哈—”張永德仰頭大笑,我莫名奇妙,笑我太主觀的評價人家一代大師?還是我的看法和他的意見不同被他恥笑?我有點納悶,眼睛緊盯了他一下,他一楞,感覺到了我的不快。隨即收聲道:“上官先生莫怪,方才在下是心生快意而笑,並無輕看先生之心,相反,對於先生的妙論,在下佩服得很。”
我鬆了口氣,心想,咱不是小氣之人,既然他解釋一番也就沒有什麼可在意了。
今天的張府之行,帶給我的感受卻有點異樣,特別是身為主人的張永德在課畢後親自送我出府時的殷勤,沒有一絲華府主人的氣派,做著本應是管家做的送客之職,令我有點受寵若驚。
書館的課自然是不能耽誤,給張府做先生也得兼顧,兩邊奔波,身體有點吃緊,因此收了個弟子,幫我時常跑跑腿。
奔波在書館和張府之間,我的古代生活尚很充實,至少,我在自己的努力下生存下來了。
可是匡胤哥哥在哪我並不知道,因為戰世紛亂,就算他會在開封停留,也決計想不到我以這樣的身份在此謀生。
如果不是有他,不是期望著他的雄偉大業日趨成熟,我真不願在這個時代裡蹉跎青春。很奇怪的是,雖然我來到公元前四年多,可容貌仍然是二九年華的女子模樣,絲毫沒有歲月的痕跡,難道時空在我這兒錯亂後,竟將我永遠停留在十八歲的那年了嗎?我好擔心,如果真有一天,趙哥哥知道我的身份是個未來人,會不會視為異類、惟恐避之不及的遠離我?
雖然時事流轉,帝王更新如走馬燈,但我這個清心執教者,視外界紛爭如無有一般。每日書館度日,與世無爭。
轉眼已是顯德二年,也就是公元前955年。張永德得天子周世宗的提拔,任殿前都指揮使,而趙匡胤升任殿前都虞侯。後來因戰功趙匡胤升任到殿前都指揮使後,張永德便升為殿前都點檢。接著,發生了一件事,讓天子周世宗大為蹊蹺。
周世宗柴榮親率大軍北征契丹途中時,閱四方所獻文書,得一皮囊,啟之,其中乃一三尺木條,上題“點檢作天子。”而此刻的殿前點檢正好是剛升上來的張永德。周世宗滿腹心事的回到京師後,越想越覺得坐立不安,難道是天意暗示?還是有高人指點暗藏的危機?柴榮再三思考後,社稷為重,決定將張永德的點檢一職撤掉,改由趙匡胤擔任。
張永德一直是趙匡胤的上司,如果他失寵,獲益的當然是僅次其位的趙匡胤。因此,張永德認為,這“三尺木”事件是趙在幕後主使策劃的,多年的親密關係眼看就要僵化。趙匡胤當然不希望倆人的關係這樣發展。
我並不知道張永德身居高官,看氣派只知道是貴族身世的人物,更沒想到會在張府遇到心裡日夜思念的那個人。
無情
給張亭瑞上完課,眼看夕陽已至,收好筆墨紙硯,習慣性的看了看窗外。如果張大人在家,沒有出門征戰,只要是上課完畢的鐘點,他一定會準時出現在門外,親自送我出府。今天,府裡遠處傳來的嘶鳴馬叫聲表明,張大人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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