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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江山啊,擋在她面前的是東方家十幾代人的心血,她如何能爭的過?如果她能早些猜中這個結局,這一切也許就不會發生了。
至少,讓她見父母最後一面。如果,真的是命定的安排,那麼便讓她也跟著一起去吧。
寒雪收了哭泣和眼淚,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她突如其來鎮定,令玄英和蘇晴心頭驀地湧上一陣不好的預感來。
“小雪兒,你冷靜一點兒,還沒到最後關頭,一定一定還有辦法的,你別露出這樣決絕的表情來嚇我。”玄英握住寒雪的肩頭,想將她眼裡死灰一樣的沉寂從她眼底趕走,可是他失敗了。那裡的光芒越來越冰冷,最後,連唯一的一絲神采都褪色成一片蒼白灰暗的死寂。
第十章 痴心已似鞦韆索4
“讓我出去。”寒雪喃喃自語,失魂落魄地徑自朝鸞鳴殿外走出去。
玄英連忙上前將她攔下,“不行!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讓你出去!再說殿外那麼多人守著,你哪裡能出得去!”
哪知道寒雪所有的冷靜和鎮定因著玄英的阻攔,再次失去了控制,她不管不顧地想要推開玄英衝出去,敵不過玄英的力氣,便用力掙扎著哭求,“玄英,你讓我出去。我求你,讓我去見我爹孃!我求求你了!”
寒雪揪著玄英的袖擺緩緩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你讓我見他們,讓我見他們……”
寒雪的心碎成了千萬片,玄英的心卻是被她絕望的哭聲啃噬得千瘡百孔。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一直樂觀,每天都能綻放開心笑容的美好女子,竟然有一天會被逼到如此不堪的境地。
他怕了,假如納蘭夫婦真的出了什麼事,這個心底澄澈沒有一絲陰霾的女子,一定會在心中埋下仇恨的種子。仇恨的力量太可怕了,可怕到能在一瞬間將一個人所有的信仰全部推翻掉。
假如她今天真的不能見到家人,她一定會恨他。他不想她恨她,那種被心愛之人所恨的痛苦,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去嘗試。
“小雪兒,我帶你去見你父母。可是,你要答應我,無論最後結果如何,你一定要撐住。”玄英不知道自己做這個決定對不對,可是,面對寒雪的苦苦哀求,他根本不可能無動於衷。
寒雪聞言,眼中一亮,抬頭望向玄英的目光帶著感激。
玄英心中清楚,這個時候趕去納蘭夫婦行刑的刑場會看到怎樣的的情景。但,如果不帶寒雪去,她現在就會崩潰掉。至少讓她見到納蘭夫婦最後一面,她的心中會少一點點的遺憾吧。
玄英打定主意,他一手拉起寒雪,一手亮出玄啟交給他的碧玉令牌,見令如見天子,宮內宮外哪裡有人敢攔他。眾人一見,統統跪倒在地,玄英很順利便將寒雪帶出了宮去。
可馬兒跑得再快,也快不過時間,他們出宮的時候已經離行刑的時間所剩無幾。等他們終於趕到,等他們終於穿過熙熙攘攘的圍觀人群走到最前面的時候,納蘭夫婦已經來不及聽見寒雪最後那句聲嘶力竭的“爹、娘”!
寒雪的記憶定格在最後的一瞬間。她只來得及看見香染熟悉的身影衝過來抱住她,她只來得及看見髮絲披散身著白色囚衣的父母隨著鋼刀墜落的光影倒在地上,鮮紅的血湧出來的同時,玄英的衣襟也被寒雪口中噴出來的鮮血染成腥紅殘忍的顏色。
寒雪覺得自己似乎是跌進了萬丈深淵,哪怕是神佛現身,也已經無法救贖她已經死去的靈魂。周圍都是漆黑一片,冰冷,帶著蝕骨的絕望般令人恐懼的冰冷朝她狠狠席捲而來,她覺得自己已經死了,可偏偏心口的位置在劇烈地泛著疼痛,生不如死的痛。
她不想睜開眼睛,她怕一睜開眼睛,就看見父母鮮紅的血染滿她的眼睛和雙手。是她,是她害了他們。如果十五年前她就死了,是不是就不會連累最親的家人?如果,她不愛上那個男人,她現在也許正安安靜靜地在冷宮裡過著逍遙的日子,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想盡辦法置她於死地,甚至連她無辜的父母都不放過。
黑暗中,她閉著眼,兩年多來的這些日子一幕幕從她的身邊閃過,是對是錯,是幸還是不幸,她自己都分不清了。她只希望這一切都是夢,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她還是那個在松陵書院教授孩子們學問,沒事的時候坐在園子裡撫琴吹曲,悠閒得猶如林中自由自在的鳥兒一般,不知愁為何等滋味的納蘭小姐。
她聽見有人在不停地同她說話,想將她從無邊無盡的黑暗中拉出來,可是她不想睜開眼睛,更不想聽見這個聲音,見到這個聲音的主人。
她怕她一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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