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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隻碧透的酒杯,給自己和蘇傾池分別倒了一杯。澄清透徹的酒水在碧色的翡翠酒杯中泛著淺淺的光澤,還有淡淡的酒香,不濃,卻誘人得緊。
“你倒藏了好酒。”
“呵呵,這不是拿出來了麼,杏酒花釀,味醇而甘,酒勁不大,卻醉人。”
兩人共飲了幾杯,竟沒人提及蘇傾池這麼晚扣花景昭房門的原因。
兩人促膝飲酒,沒有多少言語,似乎蘇傾池這大半夜過來,只是為了同他飲上幾杯佳釀。
夜色更濃了,燭臺之中的蠟燭已快燃盡。
花景昭素不畏寒,不似蘇傾池那般暮秋就開始生爐子,房內的爐子一直燃到初春,花景昭只在隆冬最寒的那幾日生一個爐子,過了那幾日便早早地撤了,如今房內清冷一片,便是花景昭受得住,蘇傾池也是受不住的。
於是兩人索性上了床。
蘇傾池靠在床頭,臉頰因為方才飲酒的緣故,微微染了紅暈,“我先前做了個夢。”
他微微一笑,歪頭靠在花景昭肩頭,沒有一絲防備,也許並不是靠,只是實在無力,便倚著床頭滑到了他的肩頭,“夢裡,承德成了親,還差人送了大紅的喜帖給我,整個商府熱鬧得不得了,大紅燈籠掛得滿北京城都是,商府裡邊又是鞭炮又是鑼鼓,可是商府的大門外卻冷清得很,滿城的人都沒了,全進商府喝喜酒去了,只有我一個。”
蘇傾池嚥了口口水,眼神微微有些渙散,“我一個站在門外,承德讓我等他,我就站那裡等,等了三天三夜,那門終於開了,他一身紅色的新郎官袍子出來了,好看的緊,他向我伸手,我握住他的,他拉了我進去,說有好訊息要告訴我。”
他沒有意義地笑了一下,“然後我看到門裡站了個女人,懷裡還抱了個孩子,承德滿臉喜色,拉著我的手說傾池,你看,這是我兒子。然後他把那孩子抱到我懷裡,讓我看看他的兒子,看給他起個什麼名字好聽,我愣愣地接過,然後那孩子忽然張開眼睛,我被嚇了一跳,手一鬆,那孩子忽然就摔到地上,成了一灘血,承德和那女人掐著我的脖子讓我償命……償命……”
花景昭轉頭看一眼他,蘇傾池靠在他肩頭,已經睡著了,眼角淌了一滴清夜。
唇邊一絲苦笑,花景昭替他掖了被角,“若不是醉了,這些話你是不是要爛在肚子裡?”
那人靠在他懷裡,已是睡熟了,哪裡能回答他的話?
花景昭伸手在那人輕薄的嘴唇上細細摩挲,都道薄唇之人天性涼薄,若是真如此,便好了。
俯身低頭,四唇險些 (炫)(書)(網) 相觸,卻又頓了。
“罷了,睡吧。”
情之一字
邱家父子鬧了個不愉快,邱仲文在房裡憋了幾日閒氣,邱玲兒來找他說了一會子話,見他心情不好,便也沒久留,坐了一會兒便領著丫鬟紫嫣出去了。
左右沒個解氣的法子,邱仲文索性出了邱府,身邊只跟了一個貼身小廝小師。
“少爺,咱們這是去哪兒?”
“隨便走走。”邱仲文先前已被他爹敗了好心情,如今哪裡還有興致找樂子,正嘆氣,忽而想起一事來,“這幾日承俊都同誰在一起?”
小師瞄了眼邱仲文的臉色,神色猶豫犯難。
邱仲文見他這模樣,不由冷哼,“定是又同哪個班子的小戲子、那個相公堂子的小相公廝混,又或者是勾上了別的什麼人,哼,他若是賭錢吃酒也罷了,盡幹這些個……”
一頂綠尼的轎子從身邊緩緩行過,邱仲文頓住腳步。
見那轎子早已消失在石橋另一頭,小師伸手在邱仲文面前揮了揮,“少……爺?”
邱仲文轉過身,嘴邊一絲邪異的弧度,手中的摺扇咔地一聲,生生折成兩截。
小師只覺腳底一陣涼氣躥過,讓他打了個寒噤。
“方才看什麼?”
蘇傾池搖了搖頭,撩了簾子讓轎伕在四合院門口停下。
落了轎,兩人進了四合院。
如今天氣回暖,隔著輕薄的紙窗,隨處可聞嗡嗡之聲,似鴿鈴,似弓弦,正是小孩子聚在一起抽陀螺、抖空鐘(空竹)。
蘇傾池停住腳步,聽了片刻,微微有些出神。
“前頭衚衕口就有賣這些小玩意兒的,不如,一同去瞧瞧?”
蘇傾池搖了搖頭,“這些東西,也只有小寶兒喜玩,剛在京城落腳之時,唱戲得了賞銀,那次是在程大人府上唱的,到程府領了賞銀回來的路上,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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