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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商承德面色忽然嚴肅起來,陸青縮縮脖子不再說話。
平日裡,商承德這時候總要往春沁園走一遭,不為別的,只是這兩個月來已成了習慣,今日府中設宴,沒能去春沁園,令他覺得焦躁難安,於是起身在屋裡來回踱步。
陸青被繞的眼花,央求道,“少爺,您再轉下去,我可就暈了。”
商承德卻是不理他,陸青苦著臉站著,忽而靈機一動,“哎,對了少爺,我聽說城外北城百順衚衕那兒明日新開一家戲園子,那戲園子老闆據說可是個美男子,咱要不也去瞧瞧?”
商承德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要去便自己去。”
陸青頓時哭喪了臉,“我的少爺,再這樣下去,您沒什麼,我非先瘋了不可。”
韓家譚一帶便是那八大胡同的風月街,與韓家譚隔了幾條街的百順衚衕如今新開張一家戲園子,名為“西祠樓”。
這西祠樓原是一家清茶館,半個多月前轉手給了別人,經過一番裝修整改修葺,如今已儼然成了一座戲樓。歇山捲棚頂,輕巧飛簷,藍色琉璃瓦,啐金剪邊兒,整座建築無處不畫棟,無處不雕樑,便是屋脊、欄杆處都有極為精細的雕花卷紋。
戲園臨街一間寬敞門面,進去之後有一前院,內設小攤幾處,再往裡便是戲廳。戲廳一樓分池座和廊座,池座平地,廊座地面稍高,倒八字整齊擺放數十套長條桌凳,除此之外,沿牆設有一排高凳,俗稱“靠大牆”。二樓為包廂雅座兒,桌椅均為實木雕花,喝茶的杯子,盛點心的碟子,也都是成套的。
鑼鼓錚錚,劈哩啪啦一陣鞭炮亂響,這西祠樓正式開張了。
原先是茶館兒的時候,這裡冷情得不見幾個人影兒,如今開了戲園子,前來捧場的人卻擠滿了整座大堂。池座、廊座、包廂,就連一樓那排靠大牆,如今也擠得滿滿當當,從上望去,黑壓壓一片。
銅鑼鐺地一聲響兒,方才還喧聲鼎沸的戲廳忽而鴉雀無聲。
只見那繡有“出將”字樣的五彩門簾掀起一道縫兒,隨後鏘鏘鏘鏘,踩著鑼鼓碎步出來一位身披大紅錦緞開氅之女子,柔荑纖手,扶柳細腰,水袖一拋,眼波才動被人猜。
誰道不是女嬌娥?
臺下足足靜了半盞茶,隨即轟鳴掌聲,轟堂喝彩,生生掩蓋了鑼管絃音。
連天叫好聲一波盛似一波,這等熱鬧喧天,簡直空前絕後。
戲罷,紅氅女子入了簾子,隨即一隻手便伸過來捏住了“她”的下巴,“嘖嘖,蘇老闆這般傾姿絕色,實在讓人慾罷不能。”
蘇傾池懶得理他,拍開男子的手,“花老闆,下一場可輪到您了。”
“嘖,還真冷淡。”男子倒是不急,靠在牆頭看著正在卸妝的蘇傾池,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蘇老闆,在下這般精神抖擻,怎上的了場?”
蘇傾池眼角斜過去,撣撣袍子,起身緩緩上前,“花老闆想怎樣?”
男子俊挺的眉毛微微一挑,俯身在蘇傾池耳垂上一咬,“不若傾池這張小嘴替為夫……”
隨即一聲悶哼。
蘇傾池笑道,“替你如何?”
男子一臉惋惜無奈,“唉,傾池,你若是當真下了狠手,以後可得守寡了。”
蘇傾池手上一緊,“花老闆這孽根趁早斷了的好,不如蘇某現在就替花老闆解決它,以絕後患。”
“哎哎哎,我求饒我求饒。”男子兩手舉起,作投向狀。
蘇傾池這才鬆了手,那男子瞅準機會,忽而湊前,偷得一個香吻,隨後風一般溜得沒了影兒。
簾子外頭鏗鏘再起,掌聲轟鳴。
這人竟當真頂著個……
也虧得那戲袍子寬大。
蘇傾池一臉無奈,又有誰能相信,這沒節|操之人竟是名動京城的小生花景昭。
雨中凝眸
一小碟醬瓜,一碟豆豉,一碗白粥,一根鬼腿(炸油條),三人圍坐在院中央涼棚之下吃早點。
這些醬瓜豆豉,都是自家醃曬的,晾乾之後拌上茴香、紫蘇等調料小炒,味道清脆,開胃爽口,配上一碗白粥,在這季節吃著倒也爽快。
蘇寶兒咯曾咯曾嚼著醬瓜,低頭喝了口白粥,兩隻眼睛在他哥和他對面的男人身上來回地轉,最後停在他對面那個男人的臉上。
“怎麼?小寶兒別是迷上我了吧。”花景昭放了筷子,唰地一聲展開扇子,動作瀟灑。
蘇寶兒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我是瞧你臉上的鞋印子,你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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